“沈依然?你……你醒了?”
陆以琛嗓音轻柔,暗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与喜悦。
他小心翼翼地紧握住沈依然的右手,不敢置信地连话音都跟着颤抖起来:“沈依然,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眉头紧蹙,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是谁?
是谁在跟她说话?
沈依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亲疼爱她,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母亲娇惯她,任由她无理取闹调皮嬉笑。
可现在……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是刺眼的白。
鼻息间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沈依然环顾四周,突然,她看到一张写满担忧的俊颜。
陆以琛!?
刹那间,过往所有痛苦的记忆席卷进脑海当中。
对沈依然而言,那些记忆好似梦魇,让她恐惧。
她为什么没有死?
难道她这辈子都注定了要生活在陆以琛的掌控当中,没有自由,任人玩弄驱使,直到被厌烦而抛弃的那天吗?
沈依然目光空洞,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去。
见状,陆以琛心头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心中。
他急忙绕到病床的另一侧,两人四目相对,他试探性地小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张脸,沈依然又怎么会不记得?
可当时当刻,她却希望自己能够彻底忘记。
轻摇了摇头,她弯唇浅笑:“你……是谁?”
一句话,让陆以琛整个人如遭重击,踉跄着接连后退两步,他感觉自己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让他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