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远裹紧衣裳，还是阻止不了灌入身体的寒气。此刻，他终于理解了毛多的好处。
蓝天白云，强风拂面，青远已经飞了有一会儿。前方飘逸出尘的元楚，也不知是用什么神通，强行带青远离开了那片危险的森林。
“你怎么了？”元楚应该是察觉到了青远的异常。
被元楚冷冷的白发拍打着脸，青远嘴唇发青，强笑道：“没事，你要带我去哪儿？”
元楚不答，在一个山口缓缓下落。
飘然落地，青远强打精神，终于看到了转着圈圈的黑猫。
“你的朋友来找我，说你有危险。”元楚想要抚摸黑猫，却被无视了。
青远整张脸都白了，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缓缓倒在了黑猫面前。
……
再次听到潺潺流水，青远却看到了木桥已断，只有少许的蒲公英依然飘飞。
木屋前，妖仙斜靠在门框边，一动不动。
跨过断桥，青远急忙奔向妖仙，发现她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黑斑侵蚀。
“不要……过来。”
一声轻喝，令青远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听得出，妖仙很虚弱。
“你这样，是为了我吗？”几度开口，青远最终还是将问话说得有些暧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不是。”妖仙缓缓抬头，声线依然空灵悦耳，“我们都错了，上京没有救赎，那里，只有死亡。”
青远不明所以，问道：“你说，‘我们’，是你和我么？”
妖仙努力撑起身子，没有答话，却是嘴角一勾，展露笑颜。
她眉眼如月色，秀发轻掩，不染凡尘，虽雪白的肌肤有些许黑点，却更增几分柔意，青远终于得见了妖仙的真空，比任何一次都清楚。
妖仙舒展玉手，接住了一朵蒲公英种子，道：“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但小黑选择了你。”
“你……”沉醉于妖仙的绝世美貌，青远脑子已经短路了。
“不要来上京，离开这里。”妖仙黛眉微蹙，再次向后靠去。
“我能去哪儿？”眼看妖仙的面容再次模糊，青远忙问。
如被泪水淹没，青远眼中的妖仙渐渐只剩轮廓。
“去天上，离开这里，在一切终结之前——”
睁开眼，这句飘渺的话还在青远的意识中回响
……
“我又救了你一次，按你们的话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清灵的声音传来，呆滞的青远才慢慢回过神，他机械地回道：“谢谢，你知道平山妖仙吗？”
白衣飘飘的元楚沉思片刻，笑答：“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
“传说么？”青远叹气。
朦胧的景象逐渐清晰，元楚那张充满圣洁之感的脸出现在眼前，青远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转过了头。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这张脸的亵渎。
身上的伤已经痊愈，青远心事重重地问道：“你，不是人类吧？”
元楚依然保持着神秘又让人安定的笑，伸出手道：“那，重要吗？”
“又是一个谜语人。”
青远又叹了口气，抓住元楚的手就站起身来，但立刻，他就后退几步，差点踩到黑猫。
这触感、这温度，不可能是男人的手！
“怎么了？”元楚终于换了个表情，疑惑道。
青远慢慢蹲下安慰黑猫，随口道：“那在你们的世界，有男女之分吗？”
元楚不解，歪了歪脑袋：“这，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