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浮动着一丝散不去的燥意。</p>
姜娩背对着他。</p>
等裴相和脱完把衣袍递给她，姜娩接过，不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柴房，再反手将门关上。</p>
她靠在门框之上，抬手扇脸颊涌起的热意。</p>
柴房里，有水声响起。</p>
姜娩眨眨眼，待得这股乱了的呼吸渐渐平稳，脸颊的热意成功褪去以后，她用手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p>
做完这些，姜娩抬眼，就瞥见水芜投来的不解的目光。</p>
水芜站在前方：“阿娩姑娘，你很热吗？”</p>
姜娩停下扇风的动作，干笑着比起一节小拇指：“……有一点。”</p>
水芜过来接她抱着的衣袍：“阿娩姑娘，扁大夫的住处离我们家有些远，在山间的一处木屋，我弟弟将人请过来需要多费些功夫，而且扁大夫经常上山采药，有时到了午间才回。”</p>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耐着性子等上一等。</p>
姜娩一边听，一边跟水芜走。</p>
两人到了灶房。</p>
灶膛里的火还没熄灭。</p>
有一块宫裙的布料没烧完。</p>
水芜过去，将染了血的男子衣袍丢进灶膛。</p>
姜娩想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p>
水芜看她双手莹白如玉，知她定然十指不沾春阳水。</p>
京都之中，不缺达官显贵，亦不缺世家贵女，阿娩姑娘容貌气质不俗，多半出身不低。</p>
水芜婉言拒绝：“阿娩姑娘无需客气，只是烧毁衣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