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挑了挑眉，人忽地有些疲惫，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乔森和玛丽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抽象的幽灵了，绝对不会再有幽灵能够达成超越他们的抽象了。
“玛丽，你说的这个睡觉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我进入梦境吗？从梦境前往灵界吗？我听吟游诗人讲过，人类的梦境是很多秘密之地的入口……”
“不，我的意思就只是睡觉，夜晚的灵界是最危险的，不眠之鹰亚利桑奇永远不会在夜晚打盹，这是它身为猫头鹰的天性，人面大蛇耶伦贝尔也会出来狩猎，这是它身为蛇类的天性。”
“所以，就只是睡觉？”
“是的，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天已经黑了，不是吗？等到明天的黄昏时分，我们再开始进行仪式，记得准备好仪式用的必需品，黑色夜莺一只，斑尾蛇蛇皮做的纸三张，至少八岁的老山羊头一个，三条腿的绿皮蛤蟆两对，白天鹅的尾羽十只，生锈的铜针一只，紫蜥蜴皮做的细线一捆，绿皮哥布林的XXX十根……这些东西魔药店都有贩卖……”
“别的东西我还能理解，听起来就与神秘的仪式有关，但绿皮哥布林的XXX是个什么玩意？你确定这玩意真的是仪式需要的？”
亚瑟紧皱眉头，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不管是诡计之神卡卡西托，还是睡梦之神摩尔诺斯，应该都不会喜欢绿皮哥布林的XXX吧。
“嘿，我的教皇冕下，那玩意怎么可能与仪式有关呢？那是我给乔森准备的玩具，恶心的蛆虫就应该跟恶心的蛆虫一起玩，乔森值得拥有那东西，你答应过我的，要令乔森改邪归正！”玛丽冷笑道。
“那我们应该再准备10根老鼠人的XXX……”亚瑟给出建议。
“很棒的主意！只要你不嫌弃用手拿着恶心，完全可以采购双倍乃至三倍的数量，这会让乔森得到真正的【开心】。”玛丽鼓了鼓掌，恶狠狠地说。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可以带手套，我的心没有那么干净，这不算什么，玛丽，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让乔森变成正常人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亚瑟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
“晚安，教皇冕下……”玛丽的身影渐渐变淡，融入了墙里。
“晚安，教皇冕下。”乔森紧随其后，也融入了墙里。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乔森和玛丽变成了影子，贴在了墙上。
洁白的墙面上，显露出一副诡异的画卷。
两个携手并立的孩子，赤着脚站在血泊里，血泊里满是横着竖着的尸体，红色的血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蔓延到了他们的小腿。
他们惨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悲伤或者恐慌，甚至还露出了阳光灿烂的大笑。
他们身旁的红裙洋娃娃晃动着身体，脸上咧着笑容，跳起了相当滑稽的舞蹈。
看着墙上这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画卷，亚瑟沉默良久之后，嘴角忽地泛起一丝笑容，低声呢喃道：“晚安……”
他轻轻地搬来一把椅子，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避免破坏这宁静的气氛。
亚瑟靠在椅子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外套，闭上眼睛，垂下脑袋，缓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