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班头冷哼一声，道：“那就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大的能奈。你来之前，张大人就已经说过，等你到了，我们这帮人就听你调遣。你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恐怕难以服众。”
“什么样的本事算真本事？”楚黎笑着问，目光却很是凌厉。
“那得看你拿出的是什么本事。”郑班头直接把问题踢了回去。
楚黎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家伙看起来像铁憨憨，实则脑子转得挺快，不错。”
常仵作看出火药味有些浓，急忙打圆场，“我们齐心协力，定能破案的。不是给楚少爷接风的吗，来，我们再敬楚少爷一杯。”
郑班头一杯喝罢，站了起来，“我还要去巡逻，就不奉陪了。告辞！”
等郑班头走了，常仵作这才对楚黎说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他人挺仗义，做事也得劲，楚少爷您别和他计较。”
“是个爽快利索的汉子，我岂会和他计较。”楚黎道。
郑班头一走，有几名衙役也跟着走了，留下来的还想继续刁难楚黎，奈何他们平日里不学无术，现在想要玩语言艺术，自然不是楚黎的对手，怎么谈怎么吃瘪。
好一番推杯换盏，满桌子都是盘子碟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亥时。
朱涛醉醺醺的捏着个酒杯，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说今夜能看见鬼，以为能唬住我们？不不不，我出钱替你接风，就是想看看鬼。走吧，我们去护城河见证一下你的大师能力。”
其他衙役也都跟起哄。
常仵作倒是清醒，可他又劝不住朱涛等人，只得对楚黎说道：“楚少爷，他们都喝醉了。”
“老常，你别捣乱啊。”朱涛一把推向常仵作，“我们可不能被一个乡下佬给唬住了。今晚我们若是见不着鬼，那他还怎么带我们查案？张大人请他来，可是因为他能招鬼。”
常仵作刚想提楚黎辩论两句，楚黎却将他一拦，道：“见鬼容易。不过护城河中的女鬼可是厉鬼，把你们吓出和三好两歹来，我可不负责。”
楚黎说得越邪乎，衙役们就越是觉得他在吹牛，心中自然就更是不怕。
“别说我们不会被吓到，就算真被吓到了，也不要你负责。不服气可以签生死状。”
衙役叫嚣着，还真拿出一张生死状来，上面签了很多人的名字，头一个就是朱涛。
常仵作见他们这操作，也是惊讶得蹙眉张嘴，这是早就准备好了非要给楚黎一个下马威啊。
“签啊，有种你就签啊。洋人的坚船利炮都打进来了，你还在这搞装神弄鬼的那一套。”
“真要有冤鬼，那这世界还需要我们这些衙役做什么？让枉死的鬼魂自己报仇不就得了。”
“你在小地方还能蒙混过关，想在我们滨州耍花样，门都没有。”
“诶诶，大家冷静点呀。人家也没说不让我们见呀。楚捕头，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楚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所说的话，若是换一个场合，倒是挺对的。可现在却是阴阳怪气的拿来怼人，这就让人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