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愿意?这马桶靴根本就是陈箍桶用破轮胎做的。你那么漂亮,能穿破轮胎?”
“破轮胎咋啦?破轮胎才摩登呢!臭麻团,你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我告诉你,在未来二十一世纪,有个路易什么登的用垃圾编织袋做女士包,摩登又拉风,卖好几万块一个呢。”
“握草!未来二十一世纪?你怎么知道的?”我吃惊得眼珠子跳出了眼眶,猛地撞在盈儿胸前的脸盆上,叮当作响。
“那天我在泥城桥上遇见哲学家李奶奶,吃了她给我的一颗李子,就什么都看见啦。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拿垃圾袋包,我为什么不能穿破轮胎鞋呢?引领时尚,舍我其谁?只是我的鞋不能叫马桶靴,要叫马丁靴。”
猛地油!盈儿吃了哲学家李奶奶的李子?怪不得她有一百个心眼子呢。我才不管破轮胎鞋叫马桶靴还是叫马丁靴呢,我只关心一件事:
“那什么,盈儿,你的姻缘也看见啦?”
“当然看见啦。”盈儿随口回答。
“猛地油!那你到底跟谁结婚了?与谁白头偕老?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咋样?那人是我吗?”我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盈儿所答非所问地唱道:“撑伞接落花,西风骑瘦马。谁能为我搞一双马丁靴来穿?公子是你吗”
“哎呦喂!姑奶奶!我肯定能给你搞一双马丁靴。我没问你这个。我问跟你结婚的人是我吗?”
“看到这时候偏巧吐李子核,所以没看清楚是谁。”
“这哲学家李奶奶可真是的!你就不能搞些无核李子给人吃吗?看到节骨眼上还要吐核。多耽误事!那什么,盈儿,与谁白头偕老你看见啦?”
“看到这时候刚好吃完李子了。所以也没看清楚是谁。”
娘唉!我心里长叹一声。将失望写在脸上。
“臭麻团,你咋啦?”
“没咋。”
“干嘛不高兴?”
“没不高兴。”
“你瞧你!那李子有核我不得吐么?”
“是。得吐。”
“再大的李子不是也有吃完的时候么?”
“是。有吃完的时候。”
“那你撅着脸干啥?”
“怎么偏偏那么巧?你非要在关键时刻吐核吃完?”
“哎呀。哲学家李奶奶不是说了吗?无巧不成书嘛。我不是没看见。只是没看清楚而已。模模糊糊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哦?”我眼前一亮,“那人像我吗?”
“好像有点像。”盈儿若有所思地回答。
猛地油!有门!我顿时来了精神。
“脸上有麻子没有?”
“好像有麻子。”
有麻子?我的天呐!啥也别说了。
我兴高采烈地唱起来:“噢!盈儿!如果有一支竹笛向你吹响。如果有一脸麻子向你微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盈儿羞红了脸,掩饰道:“也许是我照镜子呢?我脸上也有麻子呀。”
我兴奋地自顾自说道:“盈儿,我刚才给你讲的那些事情里面,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我姥爷的药方密码。以后我给你写情书,可以把草药名称换成茶叶名称,把三个字写得大一些,连起来就是‘我爱你’。你记住了没有?”
“嘁。你又来了。一天到晚耍贫嘴。咱们还是说说调查人皮藏宝图的事情吧。”盈儿连忙岔开了话题。
“不是刚才讲了么?调查老丹尼尔古董行让陈禄郎去。调查《晶报》张天斧咱们两个一起去。咋啦?”
“陈禄郎和我都可以去调查。就是你不能去。”盈儿回答。
“为啥我不能去?”我纳闷问道。
“你想想,尤伯伯是黑铁使者,你姥爷是黑铁长老。如果咱们去调查的时候你不小心露出马脚。那他们可能顺着你找到尤伯伯和你姥爷,是不是?你别忘了,我们调查他们,他们也在调查我们呢!”
猛地油!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调查他们,他们也在调查我们呢!还是盈儿的见识高明。要不怎么说她至少有一百个心眼子呢。
“可是你一个人去调查我怎么能放心?”
“谁说我一个人去了?”
“那你要跟谁一起去?”
“王一壶。”
握草!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