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顾元陵有些奇怪，难道是他说的不够清楚？
“陛下现在如何了？”
顾元陵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陛下中毒太深，药石无医已经薨了，好在陛下英明，早在半月前就写了诏书，孤才得以号令烽岐军与之对抗！”
“如今顾无忧已经伏诛，也算是告慰姑祖母等人的在天之灵。”
这回那边没有再开口，一直没说话的人忽然下马，一步一步的朝着顾元陵走了过来。
杜江看着越靠越近的人，下意识的挡在顾元陵身前。
这人再顾元陵两步外站定。
他扯下蒙着的面巾，露出一张众人都十分熟悉的脸。
“四弟？！”
“曜亲王殿下？！”
皆是惊讶加不可置信，但前者明显带着不易觉察的慌张。
顾元陵推开杜江上前：“你没事？！太好了！”说着一把抱住顾元熠。
顾元熠回抱了他一下便松开了。
“多谢三哥关心，命大没死。”
顾元陵现在可没心思去想为什么顾元熠没有死，是不是他收到的消息有误之类的，他现在要做的是选择。
是将顾元熠糊弄过去，还是直接杀了他！
若为皇位，顾元熠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走了这么远，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谁都不能够阻止他！
“带我去看看父皇吧。”顾元熠的心情十分低沉，显然是将顾元陵的话听了进去。
“好。”顾元陵点头。
“杜统领便留在这吧。”
“是。”
顾元陵和顾元熠并肩走在宫道上。
今日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宫道上的人也比平时少许多。
“四弟，你是怎么回的盛京？”
顾元熠摆摆手，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进城时遇上了长荆军，幸好有父皇给的令牌，否则还真挤不进来。”
顾元陵没去问什么令牌，陛下给顾元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令牌就是他幼时给孟辞归的那一个，后来在忻州孟辞归如归还，若不是江相他真不知道令牌里还有秘密。
顾元熠有理由怀疑这个秘密孟辞归也发现了，否则在忻州时不能够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要收好不能再随意给人。
但这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
“三哥，兄弟之间真的要这样吗？”皇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面对顾元熠的问题，顾元陵有一瞬间以为顾元熠什么都知道了，这话就是在质问他。
但顾元熠只是垂眸看着脚下，并未有所特指。
顾元陵压下心底的疑惑，只当他说的是顾元璞或者是绥亲王与陛下。
“或许吧。”
两人拐了个弯，这处宫道狭窄黑暗，但确实一条通往陛下寝殿的近道。
顾元陵知道，顾元熠也知道。
黑暗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四弟。”顾元陵忽然开口。
顾元熠微微歪头，应了一声：“嗯？”
顾元陵站定，抬起一只手拍了拍顾元熠的肩，而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插进了顾元熠的腰腹之间。
顾元熠：“……”
黑暗中顾元陵看不清顾元熠是什么表情，但总归来说都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