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您看完了?”
曾经在林城商业街开占卜摊子的小道童回头看向郑雨。
“看是看完了,但估计还要再来几次。”
后者一边点头,快步走到道童身边坐下:
“这小子别的不说,我主要还是怕他没这个魄力,毕竟他高三的时候整分手这出,我就觉得不对了。”
“所以这个耿文新……他当初为什么跟您女儿分手啊?”
“这事当事人都没弄明白,你还指望我知道?”
小道童撇了撇嘴,直勾勾地盯着郑雨,把郑雨盯得有些受不了了:
“好吧,别用那副恶心样冲着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我确实是查了这小子,不过也没查出来什么你想听的那种东西,我估摸着这小子应该是害怕。”
“害怕?”
“他一个吊车尾,跟依诺这个第一在一起,压力太大了呗。”
“这样啊,那这个耿文新不就是一软蛋嘛,我还指望他能给我整出点瓜来吃吃呢。”
“倒也不能这么草率地说……不是,你上山学的到底是不是正经八卦,怎么老想着看热闹呢?”
“嗯呢,这不是咱们骨子里的天性嘛。”
……
耿文新在食堂里左右寻觅,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口一口嚼着饭菜吃的张乾。
这样看上去他正常得不行,一身休闲的薄衫搭配,表情依旧像是以前一样傻逗,只是可能因为没带伞,所以衣服从内到外还有头发全都湿漉漉的。
他看见耿文新坐在了他的对面,先是一诧,然后又露出了那傻呵呵的笑容:“哟,耿子,今天下课这么晚?”
耿文新看着他指间的水珠掉在桌上,平静地说:
“你管好别人就行了,不用费神瞒着我。”
张乾听到这话就是一顿,收敛了点傻气。很快,耿文新就看到了一个肩上混合着砍伤与烧伤、浑身被雨浸透又被斑斑血点晕染的张乾,那是一个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悲伤的张乾。
“哈哈,我明明提前发现了你,结果还是没藏好吗?”他说。
“这是雨天,你还是有一点点的血腥气。”
张乾不说话。
“再加上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是啊,的确。”
一时间,空气里又只剩下了咀嚼和扒饭的声音。
“你没事吧?”
“废话,有事我还在这……没事,只不过可能要回家一趟了。”
耿文新盯着他:“多久?”
“不清楚,那边的事我有些年头没管了,挺麻烦的。”
“你要休学吗?”
“学校里……好像还是会挂着我的名字,但是我估计再来上学的话,要明年了。”
“不会是九龙夺嫡吧?”
“呵,还真差不多。”
“行了,要争这‘皇位’,你不会死里头吧?”
张乾迟钝地咽下一口饭:
“哪能啊,说是九龙夺嫡,大部分早就死光了。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
说完他还是扒着桌子上的饭,一口接一口。
耿文新反倒呆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倒是没变:
“真,真会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