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拦住他!”
李令月自然不可能让刘闳当着自己?的面寻短见,不仅指挥宫人拦阻刘闳,更?亲自上前拉住刘闳,怒道:“你身为父皇的孩子,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
“我……我……”
刘闳被李令月的强势镇住,一时说不出话。
此时,刘彻也?收到消息赶来?,冷冷地看着寻死觅活的刘闳:“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父皇……”
意识到把做戏过度把事情搞砸的刘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儿子……儿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害怕……”
逐渐找回状态的刘闳哽咽道:“儿臣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刘彻看着刘闳。
刘闳不说话。
刘彻于是?让其?他人全部离开?,和刘闳单独相处:“现在只有朕和你,你只管说出你在害怕的东西。”
“……儿臣……儿臣害怕死亡……儿臣认为儿臣将来?会被至亲手足杀死!”
“一派胡言!”
刘彻愤怒。
刘闳继续流眼泪,并将与刘据泛舟赏荷期间发生的不愉快对话加上自己?的担忧臆想复述给刘彻。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不会让父皇开?心,索性把事情闹大闹坏,强调他争夺太子之位并非因为他想成为皇帝,而是?害怕刘据成为皇帝后对他下毒手!
至于父皇是?否相信这番说辞,刘闳不在意。
因为——
哪怕父皇完全不信他的话,也?会将这番话记在心中,并从此对刘据生出芥蒂!
刘彻静静听刘闳叙述,一言不发。
……
听完刘闳的含泪哭诉,刘彻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悲喜。
他冰冷地看着刘闳,缓缓道:“闳儿该回去读书了。”
“喏。”
刘闳轻声答应。
他不敢揣摩父皇此刻的心思,但能猜出父皇的心被他的话语触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也?不能猜想。
……
……
刘闳走后,刘彻在众多阉人和内臣的簇拥下走在开?满荷花的沧池畔。
碧青的池水与碧绿的荷叶、或洁白或粉红的荷花相映成趣,渐台附近停着刘据和刘闳乘坐过的小船,精致的舫船随着水浪摇晃,颇有几分风雅情趣。
然而,目睹美景的刘彻眼中只有悲凉和不悦。 “立刻把这艘船拖走!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