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张先生啊。”顾清稚注视着他,“我就活在张先生的眼中,无论先生是往天边眺望,还是看向北方旷野古道,江南亭榭小桥,我都活在先生的每一寸目光里。”
她挽起他的手,用脸颊去贴近他的掌心,含笑道:
“——因为,大明的每一片日月,每一座山河,都是张先生的心血呀。”
此生既许国家,许知己,唯鞠躬尽瘁而已,他复何言。
他复何言。
月光洒落,映出地上一道茕茕孑立的官袍黑影,孤独徘徊多时,直至夜底三更,长发披肩的女子来到身旁,终于对影成双。
沉闷多时的情绪刹那倾泻,未几,张居正泪落满襟。
于月色朦胧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衡湘烟水之约,我不会再食言了。”
……
万历八年冬,三九天雪落之际,顾清稚在江陵病逝。
万历十年夏,大学士张居正积劳成疾,辞世于燕京宅邸。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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