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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二当家的—修改91(1 / 1)

止止堂的大堂上,关二爷的塑像威武地立于堂中,塑像前是一条长长的香案,香案上摆着一鼎香炉,还有混天龙等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许老三、卞正中、满山红三人跪在关二爷前,面前都摆着一把小刀和一大碗酒。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侍立一旁,大喊道:“叩拜关二爷!”三人各举起三支燃着的香,倒头叩拜八次,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之中。大汉接着喊道:“斩鸡头!”一个喽啰一刀切断公鸡的头颈,把公鸡喷涌的鲜血依次撒入酒碗中。大汉喊道:“歃血!”三人拿起小刀在拇指上一划,鲜血涌出撒入酒中。大汉又喊道:“盟誓!”三人齐声喊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许老三、卞正中、满山红结为兄妹,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实鉴此心,有违此誓,天地诛之。”

喊声落地,三人昂首饮尽碗中血酒,站起身来,把空碗狠狠砸在地上。“哐当”“哐当”三声脆响,碎屑飞溅。大汉喊道:“礼毕!”堂下众人一起上前抱拳道:“恭贺许司令、二当家、三当家结为兄妹,我等唯三位当家的马首是瞻!”

三人按年龄排定座次,许老三当仁不让是大哥,卞正中**,满山红为老三。许老三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说道:“弟兄们,这次二当家的为山寨立下大功,以后有二当家的鼎力相助,我们众兄弟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卞正中对众人拱手笑道:“各位弟兄见笑了,山寨以后上有许司令和三当家的掌舵,下有我和弟兄们齐心协力,必定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说着瞟了满山红一眼,满山红嘴角一翘,低声“切~~”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许老三摆摆手说道:“今天是山寨大喜的日子,大家入席吧,酒肉管够,不醉不归!”众人大声应呵,然后欢天喜地上了酒桌。

土匪的酒宴果然酣畅无比,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仍不罢休。土匪们从笑眯眯互相敬酒,到吹胡子瞪眼地逼酒,再到撸袖子轮胳膊大打出手,行酒令声、笑声、喊声、砸碗摔椅子之声不绝于耳。满山红的酒风极为彪悍,端着一个大海碗来者不拒,甚至主动出击,把几个挑头闹酒的小头目灌翻在地,还要踢上两脚,才满意地收兵回到主桌。卞正中算得上是酒场老司机,也被这种天昏地暗的场面震撼到了。一个个各种花名的大汉纷纷上前敬酒,卞正中尽管左躲右挡,还是被灌得七荤八素,当场人事不醒。

天旋地转之间,一股幽香慢慢渗入心脾。卞正中睁眼四顾,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映山红,天地山峦都被这热辣的火红点燃,如同快要融化了一样。夜幕垂下,花海慢慢隐去,自己仿佛化身为一盏孔明灯,缓缓地飞升而起,越飞越高直入天际。铜锣般的满月挂在天边,发出暖人心脾的光芒。梦幻般的云彩在自己的四周游荡,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触手可及。“砰!”一束烟火从花海中升起,带着妖魅的火红穿越云层,径直向自己飞来。烟火的光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把四周的云彩也燃成了一片火红。那热辣暖人的红光把自己轻轻包裹其中,这是一种无法言状的美妙感觉,肌肤般的温暖、秀发般的飘柔、樱唇般的香甜……卞正中心中暗爽:好大的棉花糖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卞正中终于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仍有些意犹未尽,在温暖的被窝里又赖了一会,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枕边的香气犹存,再一摸屁股,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嗡”卞正中的脑瓜子差点炸了,这他妈是什么情况?!掀开被子伸头一看,一套内衣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还插着一束淡红雅致的山茶花。“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满山红大大咧咧走了进来,似乎带着不满说道:“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瞧你那熊样!赶紧起来了!”。卞正中如同见到鬼一般,抓紧被子挡住胸前,怯生生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满山红扑哧一笑:“你昨晚挺勇猛的,怎么这会就怂包了。哪那么多废话,许司令还等着你呢。”

卞正中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好歹也是个爷们,就这么被这个土匪婆子给办了,真是丢死人了!更丢人的是,人家姑娘家像没事人似的,自己倒像个被糟蹋了的小媳妇!靠,好汉打掉牙和血吞,反正老子也没吃亏!

从失态中清醒过来,卞正中迅速调整好状态,利利索索地穿好衣服,跟着满山红往止止堂而去。走在满山红身后,那堪称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虽然穿得厚实了一些,但身姿窈窕,曲线优美,凹凸有致,蹦跳的小辫更显得妖娆动人,撩得卞正中的小心肝七上八下。想起昨夜仅存的一点记忆,尽管不是很真切,卞正中还是不免有些得意。满山红尽管出身土匪,但性情爽利,恩怨分明。其实有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呀。满山红似乎觉察到了卞正中的心思,回头看了一眼卞正中,眼神里充满难得一见的柔情,说道:“我们山里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喜欢就是喜欢,恨就是很。我知道你在南京城跟鬼子拼过命,你身上的伤疤告诉我你是条硬汉子。不管你有没有女人,不管你国军还是共CD,我只要你是我的男人就行了。”说完宛然一笑,大步向前而去。卞正中一脸懵B,以前都是自己去泡妞,原来被妞泡更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止止堂内,许老三摆好了一桌酒菜,酒不再是昨晚的烈酒,而是清淡的米酒。三人把酒言欢,酒过三巡,许老三略显惆怅,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是生死兄弟,有些话大哥必须给你交个底。”卞正中诚恳地点点头,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许老三继续说道:“十年前我跟随族兄许老大加入国军,当时他是第四军的团长。我随他南征北战,相信三**义可以拯救国家的命运。一二七清党以后,我又跟随他到了这大别山,组建了鄂东农军,相信武装斗争可以解救劳苦人民。可是,后来许老大被自己人杀害,我只能只身逃出,四处躲藏。空有一腔热血,却是报国无门,实在是心灰意冷。幸得三妹抬举,以山寨相托。可我治理无方,几乎被奸人所乘。幸亏有**相助,否则,我有何颜面去见族兄呀!”许老三心境死灰,不禁流出了几滴浊泪。

满山红面有感伤,说道:“大哥是我最敬重的人。有了他,山寨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我们不再是人憎鬼厌的土匪,还保护了一方百姓的平安,总算可以直起腰来堂堂正正做人。一直以来,大哥都在考虑山寨的前途,既能给兄弟们某个出路,也能为国为民出一份力。可是山寨势小,生存尚且不易,哪里还谈得上前途。大哥常常为此揪心,我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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