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孰敌?孰友？(1)
7月8日23时整，没有月光，夜色浓浓。东婆罗洲东岸、西里伯斯海西岸的塞巴提克岛上，伸手不见五指。
在海风的作用下，被推动的海浪一层叠过一层，然后争先恐后地涌上海滩，或是不停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礁石上方，立着几盏路灯，昏黄的灯光下，经常有年轻男女出没，万种风情此起彼伏，当然那是战争爆发前。昨天，柔佛方面的北塞巴提克岛宣布了宵禁，今晚，这里静悄悄。
但这样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还是会有人不请自来。
降巴克珠放下红外望远镜，又瞟了一眼边境线上的不停来回照射的探照灯，利用喉式通话器向雷勋4连、费小刚5连的先遣排发出了出击的命令，边境线南面一侧的4连、5连其它指战员，则在分配自己的攻击目标，然后在蚊虫肆无忌惮的骚扰中，耐心地等待着战斗打响的命令。
北塞巴提克岛驻有柔佛的一个边境营（只有两个连），还有一个连的炮兵部队及一些后勤单位，守卫着着这个只有100多平方公里、2万多人的岛屿，虽然兵力不足400，但就密度而言，却是柔佛几个屈指可数的高比例地区之一了。
平时的边境线上，只有少量的部队间或巡逻。在柔佛与东苏同盟相互宣战后，双方都增大了边防部队巡逻的频率与人数，如果想从实际控制线越过去，当然可行，但容易被对方发觉。
降巴克珠选择了先泅渡、再强行推进的方式，接到出击命令后，先遣排从岛屿两侧立即下水，游过实际控制线，在夜色的掩护下，80名特种兵不一会就消失在海面上。
在塞巴提克的另一侧奴奴干岛上，东婆罗洲炮兵开始卸去18门利式105毫米榴弹炮的炮衣（缴获自801师3旅），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塞巴提克的柔佛边境据点。
镐京市郊的空突营基地内，已抹掉汉军标志的南方战区第12空突旅东婆罗洲大队的4架猎鹰12、1架猎鹰11的攻击组，开始最后一次检查武器装备、油料状况。
“4连先遣排就位！”
“5连先遣排就位！”
降巴克珠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他代理特种作战大队2支队队长后，第一次单独指挥战斗，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待心跳稍微稳定后，他诚恳地对1公里之外的雷勋说道：“兄弟，我这个队长的职位，其实你来干更加合适，我有点担心自己适应不了这种压力。”
两人之前算是平级，现在降巴克珠当上了营长，雷勋心里总有些觉得怪怪的，但上一次战斗他顶多只能算是将功补过，没有被撤职就已经烧高香了。
现在大敌当前，雷勋也不想因此这些事考虑作战，何况降巴克珠也放低了姿态，于是他半开玩笑道：“这一仗打好了，是你指挥得当，如果没打好，算我攻击不力，你是稳赚不赔的。不过说好了，拿下塞巴提克，4连要装备一个排的突击车，这你要帮我争取！”
“行，咱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吗。”
12时20分，东奴奴干的炮兵阵地上，突然炮声隆隆，拉开了东婆罗洲在四个方向上全部作战的序幕。对北塞巴提克全部覆盖的105mm榴炮营，采用集中射击的方法向特定的目标歼击区域发射一个基数的炮弹，理论上，在5分钟内就可以发射270枚炮弹，该营18门榴炮，最多一次可同时打击9个目标，射程达19.5公里。
对付柔佛塞巴提克的那些个目标，炮营完全足够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上官浩站在一处高地，举目眺望塞巴提克方向，坐在藤椅上、盖着薄毛毯的刘元卜悠悠然地从梦境中醒过来，他侧耳听了听隐约的炮声。
“开始了？好，开始就好，我也该回去补补觉了。队长，你也回吧。谋事在人，谋事在人啊！”
朱洪波自言自语地琢磨着刘元卜的话：“难道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