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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刺激几个穴位,便斟酌着问,“林先生,这个位置有感觉吗?”
林易舟左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医生小声。
女人看上去紧张得要命,被她在外面听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知道要焦虑成什么样。
他压低了嗓音,“暂时没有感觉。”
“嗯……已经一个疗程了,目前看来针灸的效果不大。”
医生将针灸工具收起,“可以尝试下其他手段。神经恢复需要时间。不用太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
后面半句当然是安慰性质的,林易舟清楚。
就像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医生总会对家属说一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说与不说,聊胜于无。
他不置可否,送医生出去。
“怎么样?”
阮知秋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他。搅在一起的几根手指,泄露了她的紧张。
“没那么快见效果。”他神色淡然。
“也是……别担心,总会好的。”
漆黑幽邃的眸子漾出笑意。
不知为何,听医师这样说时,他完全没相信。
几分钟后,听阮知秋几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突然觉得信一信也无妨。
阮知秋没顾上他的神色,抓起他的右手,在关键位置上推按了几下。
“上次那个推拿医生是不是这样按的?”
男人感受不到她的力道,只觉心里酥酥麻麻,异常酸胀。
“嗯,差不多。”
“看着也不难,下次我给你推。”她小声嘟囔着,神情专注。
林易舟伸出左手,揉了揉她头顶,“真聪明,我的宝宝什么都会。”
一句话搅得阮知秋方寸大乱,赶紧甩开他手。
“瞎叫什么!谁是你宝宝。”
“早晚是。”
她恍惚想起那年冬天。
林易舟跟流氓大打出手后,一向温文尔雅的清贵公子,负着伤,一脸骄傲地对她说。
“保护老婆是男人的责任。”
“谁是你老婆!”
“早晚是。”
记忆里的脸和现实重叠,穿越了六年的声音,让她鼻头发酸。
“林易舟,我还没答应呢。”
男人举双手投降,宠溺地笑开。
“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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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阮知秋后,林易舟的手机亮起。
“林总,经侦组那边下了通知,下周要进公司驻场调查。”王睿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出什么事了。”他蹙了眉。
金融企业被稽核是家常便饭,但经侦组一旦下场调查就不是小事。
“据消息……是有人实名举报。除了通知我们准备好相关材料,其他什么都没说。” 电话这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