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接过树叶仔细嗅了嗅，感知叶片上露珠的心碎的声音，“你哭了吗？”</p>
“我为什么要哭？”时肆笑得古怪。</p>
闻言，女巫的脸小幅度抽动，勃然大怒，“我要你的眼泪！”</p>
“在交易开始时，你只要一滴【为爱流下的眼泪】，并没有说是【我为爱流下的眼泪】。”</p>
时肆知道在交易开始时，女巫一直在用言语误导，给试炼者一种需要本人留下眼泪的错觉。</p>
但事实上，女巫在提出这个问题时并没有指定对象。</p>
所以时肆也揣着明白装糊涂，顺势装作被误导的样子，一直强调自己看电影流泪或因为感动流泪，没有故意询问必须是谁提供眼泪。</p>
很显然，她也赌对了。</p>
女巫听到时肆这样说，原本充愤怒的脸逐渐平静，还露出了丝谎言被戳破的尴尬，“你确实聪明。”</p>
“要不要继续跟我做交易？我能告诉你有关亚特兰蒂斯深海的秘密。”</p>
女巫对能力非凡的时肆越来越感兴趣了，甚至开始好奇她几乎无上限和下限的魔镜天赋和灰色未来背后的含义。</p>
“不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p>
时肆知道女巫想告诉她的，无非就是有关拾屿的事情和主神、神使线真正的通关条件。</p>
而这两项东西，时肆早已推演出来，无需他人解答。</p>
“季玖零，问我拾屿在哪儿？”时肆合上眼眸，对自己的推测进行最终确认。</p>
“时肆，拾屿在哪儿？”季玖零不敢担待如实提问。</p>
【叮，试炼者季玖零提问，是否定价？】</p>
时肆选择拒绝，在魔镜无所不知的能力下，她也很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p>
“拾屿在亚特兰蒂斯的深海遗迹里。”</p>
二人来到了过去那个压迫身体和神经的残骸废墟外，看着深海的腐朽破败的宫殿，时肆面色阴沉，“拾屿，我知道你在里面。”</p>
宫殿内没有回应，有的只有阻止二人前行的深海气压。</p>
“不想跟我聊聊吗？我还挺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杀了阿特拉斯的。”</p>
时肆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原本阻碍身体前进的深海气压骤然消失。</p>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正以迅猛的速度将她吸进宫殿。</p>
“时肆！”季玖零深感不妙，想拉住时肆阻止深海旋涡，却慢了一步。</p>
时肆整个人被强制拖进亚特兰蒂斯遗迹，而季玖零被更深的气压弹开。</p>
他尝试进入便浑身难受，不仅五脏六腑被挤压，就连身上的蚌壳都要碎掉。</p>
看来拾屿在警告季玖零，亚特兰蒂斯遗迹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再敢踏进一步就别怪自己不客气。</p>
“该死！”季玖零只能守在宫殿外面干着急。</p>
时肆被卷进旋涡进入宫殿，发现这里跟她想象中的并无二致，到处是断壁残骸，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p>
拾屿就那么一本正经的端坐在石头搭建的王位上，右侧还有一具用巨石打造的阿特拉斯的石像。</p>
石像常年受海水侵蚀早已变得破败腐朽，表面到处是坑坑洼洼，看上去十分残破。</p>
唯有阿特拉斯手中紧握的那只三叉戟不受影响，在海水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