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没有人先说话，等到佣人把饭菜端上来，顾芷妍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部退出房间。
“程先生，您的本事厉害，这杯我先敬你。”顾芷妍虽然脸上带着笑容，说话的语气却有些怪异。
程煜转动面前的酒杯，什么都没说，仿佛要在那杯子上，看出一朵花。
他这么不给面子，顾芷妍脸上的笑意，逐渐的僵硬起来。
沈薇薇连忙在这时候，出面解围，“欢欢因为前两天的误会，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出院了，这杯酒就当做是庆祝。”
说完，她一饮而尽。
程煜抬起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停顿了几秒钟，这才喝下。
看到他给了面子，众人脸上的神色，稍稍好转了一点。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端起酒杯，看起来倒像是普通的商业饭局了。
我悄悄观察，在场人脸上的表情，无意间跟衡婷婷的目光对上，她笑的天真无邪。
“欢欢姐，不仅人好看，魅力也大，这次受了委屈，立刻就有人为你前赴后继的讨公道。”
她明显是话里有话，我不了解内情，并没有说话。
衡婷婷也不尴尬，反而是看向了沈和泰，“沈伯伯，您跟欢欢姐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开就好，我爷爷年纪大了，就想安安稳稳养老，可别最后因为误会，让他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她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是指这一次，我为了斗垮沈和泰，不计成本去扶持王茂林的事情。
以前我一直觉得，衡婷婷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性格更是被家里人娇宠的没什么心眼。
今天再见面，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伪装的毫无痕迹。
大大咧咧的小白兔，也可以转眼之间，狠狠咬你一口。
“衡伯伯，有你这样厉害的孙女，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她之前算计我的时候，不就没有露出破绽，只不过是一顿饭，几句话，就让我放下了防备。
我亲手拿着她给我的刀，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就连沈和泰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之前顾局长跟我说，衡小姐心有沟壑，我还不信，还是他的眼光更好。”
“有的人喜欢衡小姐这样聪明的，有的人就得防着了，毕竟太聪明太善于伪装，也挺让人害怕的。”
不管她有多少心思，有一点我不会看错，那就是她真的喜欢顾霆深。
我话音一落，衡婷婷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了，甚至下意识看向了主位上的顾芷妍。
今天来吃这顿饭的人，都是心思各异，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总会暴露出来。
衡婷婷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感叹一句，“欢欢姐，我年纪小，你就别吓唬我了，我是真的羡慕你，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人帮你。”
“哦？”我做出疑惑神色。
衡婷婷没有替我解答，只是转头看向顾芷妍，“芷妍姐姐，还是你们说正事吧，我先去院子里转一转。”
她提前离席，饭也没吃，也没人阻止。
顾芷妍眼神闪烁了一下，扫了一眼衡婷婷出去的背影，下一秒目光却落在了我身上，像是故意一般的开口，“婷婷这样的女孩子，太乖巧了，让我心里喜欢的很，霆深以后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