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喝下酒，举起在空中。</p>
“什么时候走。”</p>
“三天后。”</p>
“我和阿时带着桉桉送你。”</p>
“好。”</p>
方景山举杯，酒杯磕碰成交响曲，这酒辣的刺喉咙。也不知道是酒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p>
那天，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江肆年醉了是安静坐在那，意识不清醒但至少还坐着。一只手撑着脑袋，难受皱着眉头。</p>
方景山则笑着哭哭着笑，唱着以前躲在那种石板桥下过日子，半夜冷醒听着别人家里头女主人哼唱着的歌。</p>
“那山的小桥呦，晃悠悠哦~撑着竹竿过小河……山里的人呐，热情好客啰……”</p>
三天后的分别，是市里的火车站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错开又有新的人经过。</p>
叶时知和抱着桉桉的江肆年是陪着方景山过来的，叶时知给他检查了东西，看着吃的用的都带了，依旧不放心。</p>
她知道方景山这次离开要去做什么，也清楚未来他会经历什么。</p>
“景山，一个人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你看桉桉还带着你送的平安锁呢，过年回来要给他包个大红包。”</p>
江肆年怀里的桉桉听到自己的名字，笑起来，“叔叔。”</p>
方景山看着他们，内心很不舍，但这次他真的要离开了。</p>
他顺着话开玩笑：“好，会注意的，过年还等着哥和嫂子给我留年夜饭呢。”</p>
这强忍着不舍的分别，最终是沉默占据多数时间。</p>
“时间快到了……哥，嫂子，我先走了……”</p>
方景山背着一大包行李，看了一眼里面大厅的时间，犹豫着说。</p>
“这个是嫂子送你的，注意安全。”</p>
方景山看到是一个小福袋，红色的，很喜庆，像是小时候父母给自己孩子包的压岁钱。</p>
他眼眶一热，接过，重重点头：“等我回来！”</p>
方景山的背影渐行渐远，叶时知看向桉桉，教他说话：“桉桉，向叔叔挥手说再见。”</p>
桉桉也听话，照做了，喊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都看向了他。</p>
“叔叔，再见再见！”</p>
方景山的背影停顿了一瞬，还是没回头。</p>
或许他比谁都要清楚离别的意义，但人总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会永远都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会永远是躲在避风港需要人拉一把的怯懦废物。</p>
他会坚定走自己的路，他要江哥和嫂子永远幸福。他要有实力维持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谁也不能毁了。</p>
方景山的离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p>
江肆年得知的最后消息，是方景山并没有乘坐票上的那趟火车，终点站不曾有人见过他。而其他的站点，也依旧不见方景山的身影。</p>
方景山消失了，跟人间蒸发一般，谁也找不到踪迹。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曾在命运中苦苦挣扎的苦命人一般。</p>
江肆年那个时候已经被发现是江家的孩子了，正待他要发动势力找寻的时候，收到了方景山约人特意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