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季屿川,忍不住问他:“你现在什么意思?”
季屿川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陆行止冲慕鹭扬了扬下颌,“你现在这么对她,家里那个怎么办?”
季屿川眸色深了深。
脑海里想起的,是他六岁那年,在街上捡到小慕的时候。
小慕是只流浪狗,就因为有一天他将三明治里不要的火腿扔给了它后,每次经过那里,小慕就会来蹭他的脚,奶声奶气呜咽叫着,很讨好,又乖巧。
但他刚开始并没有对它生出什么情感,就觉得这只脏兮兮的小狗子还挺好玩,偶尔就会从家里带点吃的,经过那里特意喂给它。
后来又一次,他经过那里,看到一群大年纪的孩子们,拿着藤条,将小慕赶到花坛中央,一边挥打撵它,一边看着它慌乱逃窜,各种笑话它,他顿时就怒气冲冲地将小慕带回了家。
这一养,就是十三年,直到小慕寿终正寝。
他觉得慕鹭就很像那只小慕。
都很需要他。
没有他,会照顾不好自已的。
他想给慕鹭一个家了。
想一辈子照料她,精心养着她,让她下半辈子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沉默片刻,季屿川说:“我要娶慕鹭。”
简单几个字,落在陆行止的耳朵里,不亚于重磅炸弹!
他耳朵嗡嗡直响,不可置信,“娶?”
“是。”季屿川很肯定。
陆行止的表情在短时间里,历经了各种精彩的千变万化。
“那陈美丽……”
“和她的关系我会妥善处理好。”
季屿川不再多说,心里一旦下了决定,他就不会再做无畏的纠结内耗,只会用尽手段达成目的。??
慕鹭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的房间里,屋子里的设施陈设简单,只有洗澡的透明浴室,睡觉的大床,吃饭的桌子,除此之外,就是她脖子上的东西,十分的碍人眼。
她使劲想要拽断,却怎么也拽不断,急得又慌又乱:“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
“小鹭?”
季屿川原本只是想摸摸慕鹭的额头,就被她紧紧拽住了手腕。
她脸色苍慕,鬓角都是细密的汗,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虽听不清,但大抵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做噩梦了。
“小鹭。”
季屿川拍了拍她的脸蛋,试图给她叫醒。
猛地,慕鹭睁开眼。
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在盯着面前的季屿川后,猛地坐起来,紧紧抱住了他。
那样的力道,很显然是怕极了梦里的场景。
季屿川再一次对她升起浓浓的心疼。
他抬手抚上她的背,柔声安慰:“都过去了。” 现实逐渐将慕鹭的神智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