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都不是。
出问题的可能是他自己。
“……”
此时胳膊拄在桌上，手扶着额头，陈乐感觉到了脑中隐隐作痛。
他有点害怕了。
似乎，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在如此多负面因素的加持下，过去十几年他都坚守着的理智，早已分崩离析，已经滑到了不知多深的底层深渊里。
即便这过程中出现了他以前不敢奢望的女人、朋友等收获，也依然不能阻止他继续滑落。
这难道全都是因为外物吗？
而再下方，也不知是更深层次的黑暗，还是虚无。
反正都让他觉得绝望和窒息。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咔哒。”
就在这时，他的房间门被推开了。
吴心郁倚着门框，语气不耐：“你不是说要谈正事儿吗？在房间里这么久，我以为你睡着了。”
“赶紧出来，我刚才上网看了下现在的情况……白巧巧的事情有点难办了。”
“……”
陈乐此时侧对着她，也没回话，只是双手使劲又揉了揉脑袋，又狠狠锤了两下，似乎是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锤回去，或者是在警告脑袋不要再私自运转。
然后他就板着脸，起身走出了卧室。
“你tm什么表情！从刚才你就一直是这个死样子！”
吴心郁在他后面骂了几声，但还是跟着他再次来到了茶几前坐下。
“怎么了？”
陈乐平静问。
吴心郁翻了个白眼，指着桌上笔记本电脑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发现白巧巧现在处境确实很危险，她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不小范围的讨论，预计三天内一定会冲上热搜……”
“有点假。”陈乐皱眉不解：“这种事，官方不出手吗？任由网友讨论？”
“官方？”吴心郁嗤笑一声，手指向屏幕道：“就是因为他们出手，我才这么说的。”
陈乐朝电脑屏幕看去。
只见蓝底白字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大字——
【警方通报】
【xxxx年xx月xx日xx时xx分……接到群众举报……我局探查后发现手铐、锁链、管制器械等，均残留血迹，DNA比对暂未出结果……大三学生白xx确诊精神病例……目前还在搜寻当中，如有发现行踪，请尽快告知警方线索……请广大群众注意安全，等待案件进一步侦办。】
“？？”
陈乐有点没看懂，又看了一遍。
看完他就沉默了。
这通报里的某些字眼，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这时吴心郁还在一旁解释起来：“怎么样，看明白没？这通报其实并没有说明白巧巧就是犯人，或者嫌疑人，但诱导性很强，明显在给人暗示。”
“诱导性？暗示？？”陈乐听到这种字眼汗毛都立起来了，“疯了吗？这种词汇为什么能和官方通告联系起来？”
“噗，咯咯咯……”
吴心郁被他逗笑了：“你忘了我说过，当初我做媒体的主要信息来源渠道，就是官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人们都以为这是法治社会，但其实那些规矩法律根本就没用，也不是没用，只是他们服务的是制定他们的人，所谓官方，只是工具而已啊。”
闻言，陈乐再度看向屏幕上的通报。
这次他看懂了。
这tm哪里是通报。
这不是通缉令吗？
“我ctmd！真恶心！”
陈乐火气再次冒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待着。”
“？？”
吴心郁没反应过来：“你又干嘛去？”
陈乐头也不回：“我要给他们全杀了！”
“你个傻逼。”吴心郁闻言一脸黑线的扑过来拉住了他：“你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啊。”
陈乐烦躁看向她：“你还要说什么！？”
吴心郁拽着他，十分有条理的说道：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你打草惊蛇，你现在继续下去，也依然如此……
“警方只是工具，你对工具发脾气有用么？就算你真的把工具毁掉，又怎么样？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让自己更看不到真相，让真凶在暗处嘲笑你……你先冷静下来，听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再决定也不迟。”
“打草惊蛇……”陈乐听到这个词确实冷静了不少。
而当两人再度回到沙发上坐下后，吴心郁便十分自然道：
“但在此之前……你最好把你和白巧巧真实的关系告诉我，还有这件事的起因，和你听到这件事之后的行为，细节，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