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事想问问白石，我听你的语气，怎么总是一副你是大人的样子呢？你表面上对宋大人恭敬，可你的言语中却是无比的霸道，明明知道这里是闹市公堂，总是喧宾夺主，退一万步讲，宋大人不跟你计较，但……”
姚轻尘眼珠子转了转，一副机灵地模样环顾，“要说我们这些普通人就难理解了，很自然地就会想过去，是不是宋大人受了你的好处，故意不在乎，这似乎才是官商勾结呀。”
“胡说！”白石怒道，“你这丫头片子，还敢胡编乱造，你找死啊。”
“我只是在假设而已，白大掌柜，你那么慌张作甚，心里有鬼？”姚轻尘嘲讽道。
“你们俩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卖弄口舌，成何体统。”宋华彬是何等聪明之人，三几句话的交锋，他就感觉到姚轻尘的过人之处，根本不像是之前姚家过来的情报那样简单，“白石，你作为原告，自是要拿出证据。”
白石火急火燎地走到中间位置，躬身作揖，“启禀大人，这次我白家绝对不是诬告，我特意找来了林家百衣掌柜林百祥作证，还有洪记染坊掌柜洪匀落，他们和锦绣有些过交集，并且，他们会为白氏绸缎作证刚刚我对姚轻尘的指控。”
“传。”宋华彬道。
他们两位正是在人群中，用不着别人去叫，他们自己就走到了中间。
像这样的公堂，他们二人还是不太愿意露面，可又没办法，又答应了来，而且，他们隐约听到了不一样的事儿。
作证？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早些时候，白石亲自登门，就说请他们到锦绣这边来看个戏，顺便凑凑热闹，却不知是这一出。
二人对视了眼，正准备盘算盘算，结果又被喊了出去，让他们心里亦是紧张了下。
“洪掌柜，您先说，锦绣是不是的货品，是从洪记染坊所拿。”白石提醒道。
站在旁边的姚轻尘皱了下眉，千算万算，什么都给算到了，就往忘了那洪崖在洪家还不能作主，这下好了，和预想中的有出入，谁知道这洪匀落会说出什么东西。
“草民洪匀落，叩见尚书大人。”洪匀落并未理会白石的提醒，先是自顾行了个礼，才缓声开口，“启禀大人，洪记染坊是京城最大的染坊，京城大部分的绸缎、布帛都是出自洪记，锦绣的货品确有部分来自洪记染坊，但很并非亲自由锦绣付钱。”
“洪记染坊一直以来，都是本分经营，也不知道这样守不守规矩。”洪匀落还是想着为自己开脱，他本就和姚轻尘交情不多，保住洪记染坊成了不二之选。
“至于白石掌柜的所言，锦绣从洪记染坊所拿走的那些样品货物，我有亲自查验，锦绣的确有批货物和白氏绸缎未售卖的一批图案相似，且那千千结是白氏绸缎所特有的图案，锦绣有盗取的嫌疑，但此事跟洪记染坊无关，大概就是这样。”
洪匀落作揖后退几步，静静候着宋华彬开口。
那白石听着有点不满意，洪匀落所言听起来是向着白家，细细一品，又是保持中立，他并没有偏袒谁，一切都是在为洪家而考虑。
在姚轻尘眼中，也是觉得洪匀落是个纯粹的商人，算是松了口气，这样的证词简直就是废话，幸好有这么多双耳朵听着，不然很难不怀疑宋华彬会从中作梗。
她不禁偷偷打量了下宋华彬的神情，那家伙脸色十分难看，估计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