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江岸。
微风拂过,江面碧波荡漾,对面五里外曹军楼船、艨艟如巨兽般伏在江河里。
大船残垣断壁,空气里满是烧焦的味道。
“兄长,没有援兵吗?”
“平东将军让我们坚守。”
“可是……”
魏霸一脸疲惫。
自前夜大雨襄阳曹军夜战,之后曹军昼夜不停,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三次登岸。
二十几个时辰,魏霸魏昌都没有合眼。
一个时辰前他们又一次打退了曹军,让江岸边多了上千具曹军的尸体。
可他们同样不乐观,来到房陵的五千士卒,死的死伤的伤,可以继续作战的不足三千人。
“霸,你要是实在撑不下去。就先回城里,江岸有我守着,不到最后一步,我们不能退回房陵城”魏昌道。
“兄长,这么紧要的关头。我不退。”魏霸咬牙。
房陵的士卒是在硬撑。
襄阳曹军同样是这样。
别看他们有八千人,死伤只会更大。
现在双方都在硬憋着,有一口气泄掉了。
才是真完蛋!
“好,据为兄看,三五个时辰内,文聘不会再派兵登岸,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为兄回城催箭去。”
“兄长慢走。”
房陵士卒守江岸,消耗最大的就是箭。
两天下来,利箭已经所剩不多,魏昌多次派人在房陵城内搜寻,还聚集一些百姓临时制箭。
要是箭的数量不够,房陵士卒也就只能眼睁睁让襄阳曹军登岸,进行惨烈的肉搏战。
在魏昌回房陵城,魏霸吩咐自己的亲卫,要死死盯住江面的襄阳曹军,稍有不对劲,就要喊他。
做完一切准备,魏霸就地睡去。
房陵士卒在襄阳曹军退去后,大部分直接躺下睡着,他们太累了,二十几个时辰不合眼。
一直处于焦虑中,任谁都受不了!
………………
江面曹军楼船内。
文聘与他的部将议事,刚刚结束的又一次登岸,让曹军损失上千人,文聘面若黑炭。
“又失败了!一连三次,你们就那么惧怕房陵军的箭吗?没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全退缩了。”文聘冷冷道。
“讨逆将军我们……”偏将们低头。
房陵守将像是知道他们会怎么登岸,每次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准备上岸,都会被发现。
无尽的箭雨,须臾间让他们打起退堂鼓。
匆匆抵抗一番后,又匆匆退去。
三次登岸,曹军死伤近两千人,现在他们还在江面上。能不能登上江岸,成了一个未知数。
“叔父,上庸兵少,他们派来房陵的士卒,定然也不会太多,照我看,他们是在咬牙死撑。不如我们现在继续登岸,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文厚抱拳。
“嗯……”文聘没有立马决定。
襄阳曹军在发兵前,对于上庸的情况,也已经了如指掌,知道上庸军最多不超过两万兵马。
房陵可以丢,上庸不能失。
大耳贼的儿子刘封,肯定是不会派大量兵马到房陵来。现在他们连战多日,他们损失惨重,房陵士卒必然也不会好过。
文聘为将多年,深知打仗要一鼓作气。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必会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