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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在里面纹身,谢子期百无聊赖,坐在店里的椅子上,随意看看。
突然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阔形皮夹克,戴着顶西部牛仔帽,抽着卷烟走进来,嗓音涩涩,“老六,人呢?”
一转眼,便看到正盯着墙上水墨画,出身的谢子期。
谢子期转眸,只觉此人分外眼熟,“老板在里面纹身。”
假意友好交谈,细细看,只见他胡子拉碴,但依旧能分辨清五官容貌。
“哦,有客人来啦啊!”
那男子有几分醉意,说罢,就坐在了之前老板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谢子期背身,手机握在手中,仔细看似乎在搜索什么。
“十年前,里瓦的劫机事故,当时的相关报道发我一份,尽快。”
谢子期摸了摸腰间的枪,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人。
那男子漫不经心丢下一句,“小子,我劝你不要动枪。”
如遭雷击。
谢子期没想到他竟如此敏锐。
那男子抬眸,有些老态的眼皮,微微遮住眼眸,但从那露出的半眸,不见瞳仁,只有素白。
他眼里没有杀气,可却更让人害怕。
他那是上等生物对于劣等物种的蔑视,如天使于凡尘,又同人不经意踩死的蚂蚁。
谢子期浑身血液沸腾,他在抗拒他的威压。
“砰——”
听见枪声响起,纹身刚结束,老板还正在整理着器械。
周瑜瞬间从床上跳起,从一旁托盘中拿走止痛药,语速很快说,“我们的约定别忘了。”
出去只见谢子期与一个陌生男子搏斗在一起,他握枪的那只手被卸了,枪支飞出老远。
周瑜捡起落在她脚旁的手枪。
两人的打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即使是周瑜,也看出来了,谢子期根本打不过那人。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谢子期早就死了。
周瑜扯了扯风衣,冷静说道,“这位先生,既然无意伤人,不如放了我朋友?两分钟前枪声响了,恐怕警卫队的很快就赶到了。”
那人一脚踹向了谢子期的膝盖,然后一个擒拿,将谢子期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一腿压在了谢子期的脊背上,谢子期头部和肩紧贴地面,紧咬着牙,似是很不甘。
这时,那男子才将手中的卷烟丢在地上,空余的左脚,踩着皮鞋碾过。
谢子期紧盯着,因为那烟蒂距他很近很近。
他是在羞辱。
谢子期怒火中烧,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同辈之中,他从无败绩。
甚至就连成名已久的雇佣兵、杀手以及那些有名的拳击手,他也是打败过许多的。
可此次在介里市,没想到遇了个硬茬子,第一次完完全全、没有丝毫折损的完败。
他和他的差距很大很大,他想不通。
那黑色皮衣男子,根本没在乎谢子期在想什么,笑看着周瑜,“巧言如簧的鬼丫头,你朋友刚想要开枪杀我,你又怀着什么目的?”
“素不相识,我能有什么目的?更何况,我朋友已经……嗯”
周瑜说话有些磕绊,似有若无地暗示。
那男人不为所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刀片,在周瑜还未来得及开口时,顺着谢子期的右脸划过。
血液一滴一滴冒出,又很快连成一道血线,谢子期自然不在乎这点痛。
周瑜却有些慌张,脚步不由上前,却又后退回来,“你究竟想要如何?磕头赔罪还是什么?”
只听一道似鬼幽怨又像大仇得报的快意,“你的名字,不然……”
他没有说话,目光只是瞟了下谢子期。
赤裸裸的威胁。
周瑜却没办法拒绝,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名字,若是假的他立马……
“周瑜,海城周家。”
周瑜右手紧攥着,食指被捏得发热,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