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顶着张娃娃脸,看起来好说话的他,一生气可是比谁都要可怕,与他打过交道的那些人,都说他是笑面虎。
“不叫北哥了?”他凑近了些,低头能明显看到巢匀脖颈处突起的血管,在那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巢匀伸手就要抓住腰间乱窜的大掌,却被人抓住,包裹在掌心里,十指相扣。
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情欲,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啊?”他拉着巢匀的手,环在了自己的腰间。
原来在基地的时候,巢匀就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好几次被他捉弄人被欺负,都找不到证据,也幸好有凌川在,方北还不至于太过分。
巢匀多情的桃花眼眨巴两下,犹如蝴蝶轻轻飞过,掠过荒原。方北的心不由软了,他抬手,食指抵在他唇上,声音轻且柔软,“可以吗?”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方北便如入无人之境般,攻城略地,欺压而上。
巢匀身量纤细,腕骨更是清晰可见,方北一只手便足以握着他的腰身。
蓝天碧波间,波光粼粼,不是有几只鱼跃而上,只听到几声破碎而难耐的喘息声,羞得一下躲入海底。
许久过后,巢匀早已是衣衫不整,锁骨、脖子上、胸前遍布了鲜艳的红痕,方北低头,一颗颗仔细地替他将衬衫的扣子系好。
他睁开眼,看着衣衫整洁,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道,“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知道的,周慈……还有谢挽!”有些悲凉的语气,可他的眸中又满是执拗。
“谢挽没有死,至于周慈……”
“周慈还活着吗?”巢匀的眼神满是希冀。可下一秒就黯淡无光。
“她早已死了。当年的那场车祸,只能说是天意,主子并没有想要杀她。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并没那么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她死的时候,主子特意赶回来,可最终也只是看到了她的尸体。人死不能复生,即使那个人是主子,他也无能为力啊!”
方北说完,巢匀霎时失了心神,双手紧握着舷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队长,有消息了,五十海里处,这一块区域有疑似物。”
几天后,方北他们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
这几天,他们不免碰到了其他国家的船舰,可都悄悄避开了,离得最近的一次,他们和察鲁国的军舰,相距一百海里不到。
幸好那天海上大雾弥漫,能见度不高,他们用无线电信号模拟了A国军舰,才躲开了他们的盘询。
方北知道,贺几道让巢匀跟着他们,也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方北从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初见巢匀的时候,他跟在凌川身后,瘦瘦小小的一点也不像八、九岁的小孩,营养不良,长期饥饿导致的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小孩。
凌川和他曾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求生岁月,对,没错,是“求生”。
两个不足十岁的小孩,游走在大街小巷,吃的穿的都需要靠翻垃圾桶,冬天的时候,格外难熬。
那年冬天,十二岁的贺几道带回了两个小孩。
基地里的所有孩子,其实身世都不好,都有着悲惨的童年。
是贺几道,他建立基地,教他们识字习武,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家”。世界上本就没有上帝,而他是他们唯一信仰的真主。
满十八岁的时候,他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基地,彻底忘记这里的一切,去过平凡人的生活。
一个是跟着他,从此性命皆交付于他,不问不疑,此后烽火狼烟、群狼环伺,他们将永远追随于他。
基地自成立以来二十三年,收容了有十二万四千八百一十三人,只有一个人选择了第一条路。
而那个人就是巢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