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曦毁容了!”
操场上,姚姿翻看着群消息,大惊道。
周瑜闻言,漆黑的瞳仁中爆发出利光,喃喃道,“我提醒她了,可惜啊!”
姚姿不解回问,“什么意思?周瑜,难道你知道她会出事吗?”
周瑜将手中拿着的饮料,换到了右手,回眸看向姚姿,目光尽是坦诚,“只是不小心听说了何敏敏她们的密谋,怎么了?”
听到周瑜一副坦然从容的表情,姚姿心头不由发冷,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太过陌生了,她就像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野兽,没有同理心,没有喜怒哀乐。
回想她们之间的交往,姚姿不由苦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一直以来都是我热脸贴着冷屁股,是我一厢情愿,周瑜,我现在才发现,我根本一点不了解你……”
周瑜依旧是那副表情,不悲不喜地看着姚姿。
姚姿已经站起了身,她俯视着一旁坐着的周瑜,“你明知道何敏敏会害人,为什么不早点报警,哪怕是告诉老师?我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何敏敏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她那些事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可你为什么……你一点不在乎他人的生命是吗?是不是,现在我被人杀了,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姚姿尽情地说着最伤人的话,刀刀砭骨。
周瑜只是眨了眨眼,眸中似乎有失落闪过,心里也很难受,可脸上神情却愈发平淡,等姚姿说完了,她才开口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啊!”
说完,她便拿起一旁还未喝完的饮料,就要起身离开。
在经过姚姿身旁时,姚姿表情愈发冷漠,双眼通红,泪水打湿了睫毛,“你就打算解释下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你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周瑜没有看她,站在操场旁的看台上,看向不远处,贺竟和李锐他们正从此经过。
她说,“还有这个必要吗?你不是早已认定了吗?是我的不作为害了欧阳曦,你不也早断定我是何敏敏的帮凶了吗?”
拂开姚姿的手,周瑜低眸一步步走下看台。
这一幕,也正好落在了贺竟他眼中,李锐拍了拍肩膀,“看什么呢啊!”
他顺着贺竟的目光看去,“哎——那不是周瑜和姚姿吗?她们怎么分开走了,吵架了这是吗?”
贺竟听了,甩开了李锐搭在他肩头的手,“你们先回吧!”
范宇弦叼着根棒棒糖,不解道,“他这是去哪啊?不是说好一起去打台球吗?”
祁悲山看了眼蒙在鼓里的范宇弦,夺过他的棒棒糖,“三岁小孩啊你!这都不明白?”
“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啊!”范宇弦追着祁悲山问。
“哎,你难道看不出,贺竟对周瑜有意思吗?前两天圣诞节,那又是仿膳请客,又是看电影的,这都不明白吗?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啊!竟然是这样!”
范宇弦如梦方醒,睁大了双眼说。
“笨蛋,怪不得现在都没女朋友,你说你是不笨?”
祁悲山补刀说,可他看着一脸懵懂单纯的范宇弦,唇角却不由露出几分宠溺。
***
“周瑜!”
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周瑜知道是他,可也没有停下脚步。
贺竟跑了几步,拦住了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么不开心!”
周瑜略微抬眸,目光尽是淬着寒冰似的冷漠,“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贺竟,你是我谁啊?管得太宽了吧?”
贺竟一脸无奈,任由她发脾气也不生气,“你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啊?这么难得,要不是今天看到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个假人,永远也不会有什么牵动你情绪的人或事?”
他这话不说还好,可刚刚姚姿就已经指责了她是个没有情绪的野兽,如今再听到贺竟这么说,周瑜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她又竖起了尖刺,“贺竟,我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关你屁事?轮不着你在这指责我!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随意去剖析一个人,这就是你的礼貌吗?”
看着周瑜这般生气,贺竟看出了她强撑的甲胄,低声安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以为是。走吧,带你去打台球,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说到最后,贺竟弯下身子,平视着周瑜。
周瑜随即点头,“走啊!”
她伸手拽了拽贺竟。
……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周瑜从一旁跨了出去,和姚姿整整一下午都没有说话,两人都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贺竟默默将一切收入眼中。
“去哪啊!周瑜,晚上还有元旦晚会呢!”隔着一个过道的同学,看着周瑜背起书包,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准备离去时,发问说。
周瑜礼貌回道,“嗯,我晚上有事,就不去看元旦晚会了。刚已经和老班发过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