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春秋便来到凌霄阁外门。
他将身体藏匿于夜空中，目光在下方扫过，眼神冷漠。
这是一处平地，布满建筑，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内门发生的事情，显然没有传到外门。
“大哥，还是别吧...”
云瑶还在劝。
“你想，能进入凌霄阁的是不是天才。”
“既然是天才，那那些天才的家人，是不是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们把他们的家人杀了，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
云瑶点了点头：
“自然是有的......”
这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换谁不会恨一辈子？
“那你说，既然那些人是天才，若是生出个比你天赋还要强大的天才，对我们持有恨意，忍辱负重多年，修为比我们高，找我们报仇怎么办？”
云瑶语塞，不知道说啥。
是啊。
一代比一代强。
那些凌霄阁弟子的子嗣，定然会更加强大。
她想起自己的父母。
她的父母实力平平，没什么亮点，但她一出生便天赋异禀，如今她还不足二十四岁，便已是炼虚期大修士。
万一那些凌霄阁的子嗣中，有和自己一样的存在，甚至比自己还要出众的隐藏天才呢？
在修仙界，从不缺少奇迹。
好像事情还是得做绝一些，将凌霄阁的传承彻底断绝，才是最保险的。
“所以说，我们不要有任何的妇人之心。”
“如今我们最好的做法，便是将凌霄阁彻底铲除，永绝后患。”
见云瑶有些动摇，不再劝阻，李春秋感到很满意。
他再次低头看向下方大片建筑。
没有犹豫。
抬手一巴掌便拍了下去。
“轰！”
顷刻间，成片的建筑倒下，沙土飞扬，其蕴含的恐怖能量，瞬间砸死一片。
“敌袭！”
“何人敢偷袭我凌霄阁。”
“快去请凌霄阁老祖！”
“......”
建筑中，数道身影腾空而起，朝着漂浮在空中的李春秋杀来。
他们宛如一道道腾空而起的烟火，在这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美丽的光芒。
这让李春秋不由得想起元宵节的烟火。
地面上，一些老弱病残从废墟中爬出，看着自己的长辈，为自己献上如此美丽的烟火，不由得高兴到落泪。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惊骇无比。
当中有小孩，有老人，有妇女，甚至有未能修行的凡人。
“大哥，算了吧，这些人对我们够不上威胁。”
云瑶看李春秋仍要出手，再次开口劝解。
凌霄阁的有生力量几乎已被全灭，剩下的人已翻不起浪花。
真的没必要再杀了。
“话说，你今晚杀的比我还多呢。”
“思想能不能转变快一些。”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你知道吗？”
李春秋叹气一声，这老师可真不好当。
“可是真的没必要。”
云瑶这次态度突如其来的强烈，不肯退让。
“我曾见过一个老者，接连活出第二世，第三世，直至无敌天下。”
“我曾见过一个小孩，从小孩时便背负仇恨，最终独断万古。”
“我曾见过一个凡人，那是一个女孩，不能修行，但为了给哥哥报仇，强行逆天，通关努力最终举世无敌，更是灭了仇家满门。”
“能活下来的，都是有大气运，都是天命之子。”
“故此，在我这，从来都是老人小孩妇女先死。”
“特别是那种，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的，我都会让他们死者为大。”
李春秋声音非常严肃，没有一丝感情，在说着非常认真的事情。
这一刻，云瑶才知道，她还是小看了李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