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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昨天今天(1 / 2)

从小不在爸妈身边长大,回到他们身边后,他们工作比较忙,有些方面照顾不到,陪伴的时间除了有意识地塑造我们自立自强吃苦耐劳,就是严厉地修正之前在老人身边养成的,他们认为不好的习惯做法,包括说话的方式。

我个性比较强,对父母有怕,也有不满和情绪,有些问题多年来一直没有被解决,成了心结亘在那儿。

有了儿子后,不想我对父母不满的那些方面在儿子身上重演,也规避父母让我感到冷漠的表达方式。另外我本性也喜欢亲孩子,对孩子比较有耐心。妈妈看到我们娘俩的亲昵,在羡慕的同时也对我说:

“你可能想在你儿子身上弥补你所没得到的,这没什么不好,但不要做过了。”

从她得话中至少能听得出来她是知道我的感觉的。从妈妈看我和儿子亲昵时的眼神,我觉得她可能也需要这种爱,尤其在爸爸对我儿子善意地取笑,说我故意煽情,我反驳“其实我小的时候也很想与妈妈这样”的话时,她的神情好像为之一动,不一定是有多大感触,至少她的思想动了一下。

妈妈自己说她生性孤独,她又为什么会这样?姥姥对我来说是很温暖的,温暖的母亲不该有个温暖的女儿吗?我想不通。

妈妈不会逗外孙,也许有时她也想外孙对她像对我一样,可外孙却很少偎她。儿子好像喜欢姥爷甚于喜欢姥姥。

为此,当看到妈妈张开双臂等着儿子扑向她怀中而儿子却不情愿时,她掠过的失望让我有些心疼。也许她真的想得到外孙的偎依,真的想外孙在她脸上甜甜地亲上一下。

对我的儿子,妈妈好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认真地与儿子交往,在儿子要五角星时,那么耐心地、不厌其烦地给儿子又叠又剪出一堆的五角星,并且还认真地告诉他应在那圆角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处叠,她忘了三岁的外孙也许不明白二分之一和三分之一的概念。

生了儿子后,休产假期间我大部分时间住在婆婆家,那时妈妈经常去看我,也很关心我。她当年在婆家的生活经历曾经伤害过她,她怕我也受到伤害。那时的妈妈就像一只老母鸡,努力制造条件保护自己的小鸡不受伤害,我很感激。

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通过抚养儿子,我对妈妈的隔阂淡化了很多。后来我们有一次一起去外地,晚上住在一个房间,平等交流谈论身边发生的事,发表个人看法,聊得还可以。

儿子3岁4个月,丈夫正式跳槽去了外地工作,有时连周末都难得回家。即使回家,新环境、新的挑战带给他的压力也不能马上解除,他还沉浸其中。

这是我们选择的路,更往前说,从我选择爱人的当初,就注定了以后的漂泊。丈夫有安逸平稳的性格,但同时也有一颗不甘被埋没的心。走到这一步,我似乎也已无可选择。

为此,我的心里有时总免不了空落和孤寂感。古人语不光有商人重利轻别离的抱怨,还有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豪迈。

每日的我面对着好像一成不变的枯燥的生活,无法解脱。我很想有一种新的活力的注入,让我不再那么留意这份孤单和挥之不去的失望。可我找不到,或者还是不知道怎么找。

我想有一些新的朋友,谈一些新的话题,也难以实现。事实上,能够给我这样的生活带来一些生气的,还是在快速成长的儿子。我不断发现他成长的痕迹,明白原来人就是这样的在长大。

最近,儿子的嘴里开始不断地重复着“昨天”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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