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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年难题(1 / 2)

以人自居,早年我最耿耿于怀的蠢体现在与婆家人的相处上。对此我不怪婆婆打造人设,只因自己愚钝无知,傻到不知道定位的概念。这是程序的大BUG,是设计者的失误。

我和婆婆一家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差异,婆婆以自己的方式标准为圭臬,一心要尽快把我纳入其中。我希望求同存异,既不强求别人,也不愿被强求。尤其看出我们差别太大,只求相安无事,日久生情。

孩子出生12天后,因为我们小区窗户改造,噪音太大,对新生儿影响,丈夫的假期结束了,婆婆来我们家照顾孩子不方便,我和孩子就去了婆婆家,孩子满月后才回到自己家。

在婆家的这些天,婆婆照顾的挺好的。不习惯的是他们家的亲戚朋友来看望新生儿时,出于礼节送红包要专门把钱塞到婴儿襁褓里,有的甚至要抱起婴儿以示喜爱和亲近。我不愿意这样,孩子太小,这样不卫生,对新生儿不好。

我把想法给婆婆提出来,但很明显,在社交和保护婴儿之间,他们更重视前者,重视之外还让我看出了炫耀。不仅如此,碰到他们重视的人,还要专门把人领进我们的卧室,主动让人家看。

我们之间的差异逐渐显现。她的精明用在傻白甜的我身上,虽然有些浪费且事实没有价值,但我不过脑子,对她打造的各种人设追随之,附和之,小心谦恭地应对出现在她家的每一个她塑造出的优秀可称道的亲友。

出了满月,按风俗我们要回娘家,据说这样对婴儿好,走走去百病。大包小包到了父母家,我原来的房间早已改作他用,临时简单收拾了一下供我们居住,看得出的敷衍。

晚上我们都几乎没睡着,还有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怕儿子被叮咬,和蚊子周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迫不及待回了自己家。

孩子出生后在婆婆家的第一个春节过得很不愉快。那时我产假还没休完,丈夫在外地读研究生。一进腊月,在婆婆的提议下早早到了他们家。

腊月二十二,婆婆提前没和我商量,就让小保姆阿姨提前回家过小年,当时我都有点愣了,但好人让她做了,我也不好不让阿姨回家。保姆阿姨回家后,他们还没放假,我一个人照顾6个月的婴儿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为什么总蒸不好鸡蛋羹,有一次蒸了4次都没成功,怪我笨,但他们好像故意以此来折磨我,看着我着急也没一个人帮忙。我愈发怨恨婆婆在让保姆阿姨提前回家,在外人面前树自己的好人设,却故意折磨我的做法。

年二十九晚上,他们家好几个亲戚来拜年,最后一个在我们市开饭店,是他们老家一个村里,说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我为了避免婆婆挑事,即便孩子发烧,还是抱着孩子陪着那位亲戚坐了一会儿才回卧室照顾孩子休息。

在他们家接待客人这件事上,我早就看出,因为我高于他们的出身,他们以我低眉顺眼地出面接待作为对我的要求,对客人的炫耀,对此我都依着他们。

但这次,因为孩子生病,我提前客气地说明了理由。后来丈夫因不放心也进卧室看孩子。我还催他看看就回客厅,怕他爸妈不满意。丈夫自己对这种客套很反感,不听我劝。

没想到送走客人后婆婆公公竟然在我们卧室门口开骂,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从父母口中骂孩子的脏话:

“XXX,老王家完了。连最起码得礼节都不懂,真是狗屁不通......”公公主骂,婆婆拱火,婆婆比公公心眼多,每次都是公公当枪使。

“老王家算完了,老王家算完了......”公公骂得脏话我都复述不来,从小没听过,只记住说得最多的是这句,反复重复。

我从小生活的无论是姥姥家,还是回到父母家,甚至很少去的奶奶家,从没听过以“老某某家”自居的叫法,乍一听觉得得是家有渊源,家世即便称不上显赫,但至少也得是支脉众多,有点背景这样称呼才不觉得别扭,可公公他们家,据他自己说三代的赤贫,也不是村里人丁兴旺的大户,听起来总归有点别扭。还是我不懂?

再说,即便他们觉得这个亲戚的来访足够给他们撑门面,需要格外重视,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失礼之处。

他们在我们门口骂了足足有十分钟,至少我感觉很久。他们表面上骂丈夫,实际上拐着弯地在骂我,只不过没有指名道姓而已。

我想出去和他们说明,那时还不是怒不可遏,虽然从未听到过那么脏的话,觉到了受辱,但还是想以解释为主。但迂懦和愚孝的丈夫按住了我。

最生气的在后面。他们撒泼,我当他们是老人忍了,第二天带孩子外出回来,刚好被我听到他们议论:

“嘿嘿,昨天晚儿媳妇还怪能忍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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