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满心欢喜,眼看着进天一堂是咫尺之遥,直以为那件苍色的制服就要飘到自己身上。想要的终于能得到了,为此她可以比以往更全力以赴地准备,也可以比以往有更无坚不摧的信心,整个人都充满干劲和精神气。
然而,就在她一心专注之时,金陵城却发生了一桩大事,搅得整座城上下不宁,殃及者众,不知是天灾是人祸,连博古书院都不得不关停歇息。
“金陵城快乱套了。”陈洵从书院回来时这样告诫她:“书院许多人都病了,高热此起彼伏,身上还发红疹,一个个的软弱无力,山长只能先关停。这段时间你诊治病人也要当心,保重自己。”
“什么?怎么会?”远志放下手中医书,讶然问:“可我今日出去菜市,还好好的。”
“菜市的人自然不到紧要关头不会走,他们都是生意为上,哪里会像书院先行关停呢?”
远志心头一紧:“那,你的意思是,书院有了时疫,城中也有了?”
陈洵肃然:“已经不知是书院在先还是城中在先了,总之我见这次来势汹汹,接下去找你的人恐怕更多,症状相近的,或许都染了时疫,你进出要当心,我明早先去几个门生家中看看,回来得早便帮你一起打理。”
远志意外:“不用,怎能让你上手,况且接触病患这种事,一有差错染病的就是自己,若你也不好了怎么办?”
“你就听我的吧,让喜鹊好好守着茯苓,他身子弱,总不能什么都让喜鹊做,她也是不能倒下的。”
远志想想也是,却又转过头望着陈洵,关切道:“陈先生,你真没什么不舒服?”
陈洵哑然一笑,好让远志放心:“我不骗你。”
远志方才慌乱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些,起身从卧房里拿了纸笔出来:“你快跟我说说,那些门生是什么症状?高热,还有呢?”
陈洵回想:“先是高热,过了一会儿就会起红疹,口干舌燥,心情烦闷,有些人会上吐下泻,坐卧难安。”
“他们可曾吃过什么东西?都见过什么人?”
陈洵无奈道:“门生饮食俱自理,各人都是不同的,恐怕并不是因吃了什么才染。要揪出源头,也是一团乱麻头绪全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