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有些惊异，看着姜云就像是看着善变的狐狸。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该说些什么。
姜云笑眯眯的等着，显得很有耐心。
过了片刻，苏木这才缓缓开口。
“你听过边城王家吗？”
姜云摇了摇头。
“十二年前，王家还是边城最大的家族，其家主王不凡，是二流高手。”
“那时候我只有五岁，在里面当个丫鬟，若日后被王家少爷们相中，现在多半已经成妾室了。”
苏木扬起嘴角：“我记得有一日，老爷。。。也就是王不凡，急匆匆从外面回来，我当时正在打扫书房，因为个子小，又或许是他太匆忙了，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
说到这儿，苏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刚拿出来，就似是听见了我的呼吸，突然冲到我面前，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被吓得不住哭喊，过了很久他才放开我。”
“他问我看见了什么，我那时候还小，实在太傻了，就说看见了一卷羊皮纸。”
“奇怪的是，王不凡却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杀我，反而让我赶紧离开。”
“从那之后，书房成了王家禁地，除了王不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去。”
“他自得了羊皮纸后，日夜躲在书房中，再不见外人。慢慢的两年过去了，王家无人有才能打理，渐渐没落下去。”
姜云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有一日，我记得好多黑衣人从天而降，在王家放火杀人，我记得那天晚上全是焦黑的臭味和满地的尸体。”
说到这里，苏木闭了闭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那日冲天的火光。
“后来，王不凡出现了，他。。。。。。”
苏木泛起颤抖的声音：“他穿着一身女子的衣物，面对那么多武功强横的黑衣人，不知为何，谁都伤不到他，任何武功落在他身上都没有用处。”
“无论是拳头还是刀剑，落在王不凡皮肤上只会出现一个凹陷。”
“渐渐地，他身上的凹陷越来越多，几乎都失去人形，可他偏偏能够施展武功，将那些黑衣人尽数杀死了。”
“然后他也瘫倒在地上，肉体不断蠕动，慢慢变成了一滩烂泥。”
“烂泥？”
“是的，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只剩下流动的血肉。”
姜云皱起眉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绝学残卷的消息？”
“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的，说王不凡武功诡谲，定是绝学。”
“那为何是残卷？”
“另外一个黑衣人说：‘他若练的是完整绝学，早就成为一流了’，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残卷。”
姜云点了点头。
“我还未说完呢。。。”苏木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残留着极致的恐惧：“黑衣人死后，还活着的王家人就剩三位了，我记得一个是王家三叔，一个是五公子，还有一个是大公子的乳娘。”
“他们跑到王不凡身边，想要问问王不凡该怎么办。”
“可王不凡已经变成一滩烂泥，如何能够回答他们。”
“他不光没有回答他们，他化作的那一团烂泥甚至直接鼓动起来，将三个人全都吞了下去。”
“若我猜的不错。。。，”姜云道：“王不凡多半是走火入魔了。”
“正是如此，”苏木点头：“现在想来，肯定是这样。”
“王不凡吞下三人之后，就忽的沸腾起来，突然重新变成人形，然后发了疯似的跌跌撞撞的滚入火堆中去了。”
“他死了？”
“我看到他变成漆黑的焦炭的。”
“你当时在哪里？”
“那夜大火，有柱子砸落，然后房子也塌了，我正好就埋在其中。”
“我个子小，蜷缩在缝隙当中，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要被砸死了。”
“那天晚上就剩你一个人活着？”
“还有一些在外院的仆从们，但王家彻底没了。”
“其他家将王家的生意尽数吞了，就连王家一场大火剩余的东西也全都卖了出去。”
“其他家。。。，黑衣人是不是他们派来的？”
“有可能。”苏木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道：
“我本来也被卖掉的，但被烛龙山截了下来，拜入春阳洞。”
“除了你之外，难道没有其他任何人在意这绝学残卷？”
苏木摇了摇头：“听见他们谈话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见到王不凡那诡谲模样的，除了我基本都死了。”
“你可知道这绝学残卷的底细？”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我上了烛龙山才听说，烛龙山前任大头领一直在找一个东西，我想王不凡所练的绝学残卷或许有关。”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