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丝从评委桌上拿起手机，打开界面，给顾雪的护工发微信质问：
——不是让你毁掉她的手吗？她怎么今天还能上台？
护工秒回她：
——她买了药膏，消肿了。
柳丝丝觉得顾雪不足为虑，输定了，也就没在抓着这个点不放，给护工继续发信息，下达命令：
——你要继续获取她的信任，对了，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瓜熟蒂落，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她有意隐瞒怀孕的事，你就假装不知道。
——好的，柳小姐。等顾小姐的预产期一出来，我立马告诉您。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柳丝丝不动声色地挽起唇角，把手机摁灭，放回桌面，听路易斯点评王瑶：“王小姐的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挑不出来什么错。但也找不到什么突破点。”
“那我和顾雪相比呢？”王瑶不安地反问。
路易斯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当然是你的琵琶功底更胜一筹。”
王瑶一听这话，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主持人调侃道：“听您的意思，您要把这一票，给王瑶王小姐了？”
“稍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路易斯打断道：“王瑶的琵琶虽好，但匠气太重。发挥得很稳定，并没给我什么惊喜。相反——”
路易斯的目光落在了顾雪身上：“顾雪小姐的琵琶音律，更有真情实感。顾小姐，你的演奏，我很满意。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态度两个字。你把这次比赛，更放在眼里，更上心。这一票，我想投给你。”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顾雪吃惊地看着他：“路易斯先生，您在开玩笑吗？”
相比柳丝丝的错愕，一旁的陆又廷，显得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路易斯笑着反问。
王瑶坐不住了，追问道；“可是您说，我比她更胜一筹的啊——”
“王小姐，这次比赛的内容，其实对你是更有利。我拿你最擅长的琵琶，来做比赛。顾小姐擅长的钢琴，你未必也擅长。拿你的长处，去和她比，你不仅对你自己没有更高的要求，反而从你的演奏中，我听出了你的轻敌，你的自大。顾小姐没碰过琵琶，能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相比之下，她比你更有培养的潜力。”路易斯淡淡地开口：“所以你不是输给顾小姐，而是输给你自己，太过自负。”
柳丝丝听到这话，面色瞬间微变，路易斯把票给了顾雪，王瑶就输定了！这个蠢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柳丝丝克制着没发作，而是侧头，看向一旁的陆又廷；“又廷，现在王瑶和顾雪都各自拥有了一票，打成了平手。你这一票，可是至关重要啊。你想投给谁呢？”
陆又廷没接话，而是看向路易斯：“路易斯先生，你是有意想收顾雪为关门弟子么？”
此话一出，顾雪和王瑶的心都悬了起来。
路易斯又把问题，抛给了顾雪：“顾小姐，如果我跟你抛出橄榄枝，你愿意成为我的关门弟子么？我这辈子，只会收一位弟子。收了她，必然会倾囊相授，把她打造成殿堂级的音乐家。”
“我愿意。”顾雪眼里亮晶晶的，激动道。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陆又廷的身上，亮光渐渐泯灭：“可是我不知道，陆先生的票会不会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