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子皆薄幸!谢长宴不止是权贵,还是当今皇帝亲封的世子,有个战功赫赫的侯爵父亲,怎么会流连在她一个小奴婢身上,早该想到的。
说厌就厌,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她还是看不透那人……
好歹,身上有些银子傍身,能比寻常穷苦人家好上不少,据说岭南一带有位先生,不外乎男女性别,学堂上不论贵男亦或是贫家女,都能登门。
还提出了女儿能顶半边天的奇思妙想。
能在封建王朝说出这样话的人,或许跟她是同一时空的老乡也说不准。
女人能顶上半边天,不就是革命伟人留下的那句话吗?
亏得谢长宴遇冷待于她,不然她哪有机会出府,更别说是在民坊间听见这等奇闻。
掂了掂手上的银票,温棠嘴角的笑容愈发大了。
绿绮一进门就是看见美人落泪的场景,只见明夏姐姐一身青衣,愣怔的看着她,眼圈微红,眸中的清泪恰到好处落下。
明夏姐姐自进府来就是冷静、自持的,绿绮从未见过她落泪,就是俩人第一次见面她被末等马奴刁难,也还是游刃有余,甚至还能讨到好。
第一次,明夏姐姐她哭了。
“姐姐,莫要多心,信了那些小蹄子的话,世子爷只是公务繁忙,一时间顾不上而已。”
“那些个丫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带了荷叶糕,可好吃了。”
绿绮最见不得美人姐姐落泪,极力哄着温棠高兴。
坐在床上的小女子破涕为笑,眼中带着丝光,如玉般的指尖轻点在小丫鬟鼻尖:“鬼精灵,我真没伤心!世子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岂能蹬鼻子上脸?”
整个侯府,捧高踩低的人不少,眼见失了势,连身份次于她的扫地丫头都敢出言相讥讽,平日温声细语的管事都避而不见,若不是她还在西泠院当事,怕是连月例都发不出来。
唯独,绿绮这妮子待她如初。
“绿绮,私下里叫我温棠就好。”
这才是她的名字,明夏不过是侯府卑贱的婢子,不入流的通房丫鬟。
“温棠,姐姐。”
小丫头脆生生喊了一句,耳尖都红了。
俩人把带来的荷角糕分了,偏房不时传来嬉闹声,女子呓语声。
半空的皎月高挂,投射在院角,谢长宴修长的身姿更显挺拔,男子清冷的面容上漠然望着身侧的小屋。
“世子,我们回去?”
长风试探性开口,带着几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