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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近,傅家在燕京无权无势,自然而然没有置办家宅,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傅家家底薄,无从下手,三十八台嫁妆都还是从谢老夫人房里掏的。
女子嫁人,形式繁琐,从下聘到成婚足足有好几月,以示对女子重视。
可眼下,傅家只想紧紧抓着镇北侯府,不想徒生是非。
外人不知侯府养了个狐媚子,他们傅家人还能不知道吗?!
偏偏他们无从抗拒。
谢长宴何其霸道,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就是老夫人都未开口说话,他们这些人根本拦不住。
要是真的惹恼了他,隔断跟傅家的婚事也未尝不可。
毕竟,林尚书家的囧事传得沸沸扬扬汤。
好不容易爬上来,他们不想失去眼前这棵大树,更不想失去利益,即便是让傅诗予做妾又有何妨?那可是多好人求都求不来的美事。
镇北侯府。
距婚期还有两月,却大肆张灯结彩,四处可见鲜艳的红色。
这事谢老夫人刻意安排,傅诗予知道当即红了眼,小姑娘抽泣,哭得不能自已。
“祖母……您对我好,我一定会回报。”
傅诗予垂着个脑袋,眼眸红了一大圈,白净的小脸看着楚楚可怜,让谢氏心中愈发愧疚。
“好孩子,别哭,这事是宴儿对不住你,祖母也不想的,可那孩子太固执,我拦不了。”
谢老夫人说的是实话。
孙子以官途相逼,她不得不慎重。
诺大个镇北侯府,只有他一个孩子,谢氏要是再留不住人,谢家就真的垮了。
再者,她也不想看见孙子远走他乡……多年前,儿子给她的教训已经够了。
“嗯嗯嗯。祖母最好!”
傅诗予双手捂脸,空洞的眼睛划过丝恨意和决绝。
说什么待她如亲孙女,还不是同意了那小贱人进门,还是平妻。
以谢长宴对那贱婢的偏心,正妻的位置恐怕她也护不住多久。
她想留在侯府,就只能除掉她。
侯府的氛围诡异。
温棠没出秋水苑,当然不知道。
红盖头绣好后,便再无事情可做,红梅那丫头看得紧,鬼怪的话本子都不让她碰,饮食上更是注重。
“姑娘……外头热,奴婢给您做了牛乳糕。”
绿梅端着碟精致的点心,眼神半分不离开温棠,生怕她出了什么情。
“哎哎。”
温棠低低应了声,无精打采从秋千架起身。
说起来,这牛乳茶还是温棠研制的,上面裹着层酥粉,内里q弹爽口,冬日热气腾腾吃着最好,夏日可用冰镇,别有滋味!
舀了几勺,甜糕就被端走。 她趴在桌上,神情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