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的侍女,心中暗暗叹息,却再也升不起离开的念想。
她吃完了晚膳,又等到月挂中天,都不见谢长宴的身影,只能放弃。
房屋内炭火烧得很旺,可温棠还是没安全感,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勉强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身侧的位置突然凹陷下去,意识到这一异常,温棠迷茫了几秒,很快清醒。
“安心睡,明日我带你见子尧。”
沉默了半晌,谢长宴嘶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温棠被迫搂进怀里,僵硬着身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她不该把那人想得如此……龌龊。
马车上,楚鸢的反应她全看在眼底,那孩子对姜青黎很是排斥……
也是,楚鸢很小的时候,身边唯一的亲人就是楚熠,姜青黎于她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那么,她的佑佑……应当也是一样。
翌日。
谢长宴牵着个漂亮的小公子进门,温棠看着那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颊,微愣了几息,很快反应过来,这便是她的儿子。
“你是我母亲。”
对面的谢子尧似乎对她没一丝一毫的情绪,很敬重的喊了她一声母亲,倒让温棠不知所措。
“我是……”
望着小少年白衣冠发,冷情冷性的模样,温棠交叠的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跟料想得完全不一样,她原以为这孩子会仇视她,会对她怒目相视。
可是,都没有。
他只是站在原地,敬重的喊她母亲。
这般成熟理性,根本不像是年仅六岁的孩子。
谢长宴也有些意外,见谢子尧像楚鸢那样排斥温棠,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更大了。
昨夜,他去了趟皇宫。
那位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破天荒的被罚跪在宫门口。
相比之下,他的孩子貌似更符合心意,只要他不生出事端……不让夏夏难过……就留他一条命。
当初,得知温棠身死的理由,尤其是知道了温棠舍身换人,谢长宴无时无刻不想着掐死那小孽种。
小少年一身出尘的月牙白衣袍,黑发如墨,额间还扣着个红色束带,精致的眉眼跟谢长宴相似,清澈如琉璃的双眸则是继承了温棠,看起来格外无辜。
“子尧。”
温棠轻喃出声,心底潜藏的几分愧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男孩没回应,面色跟他父亲一样,出奇的淡漠。
“明夏,小孩都认生,你才回来,不妨慢慢熟悉佑佑。” 谢子尧余光在瞥见父亲暗含警告的眼神,冷漠的面色多了几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