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些许委屈,可在科尔威斯大人那一身快化为实质的愤怒面前,只能统统憋在心里,埋头赶路。直到离部落伐薪的地方,才有了变化。
“科尔威斯大人,出大事了!”一声哭腔,结束了诡异的氛围。
烂牙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详的预感。
部落还是那个部落,就是成了一片废墟。
科尔威斯看着倒塌一半的二层石堡,这里是部落的权利中心,黑曜石没了以往的肃穆,只剩丑陋。也许这才是它的本来面目,以前的耀眼,只是人心。
清翠色的苹果树,倒是还顶这几片叶子,枝头倒是还挂这一枚青翠的果子,摇摇晃晃。
这算什么?嘲讽么?“嘿嘿!”科尔威斯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这点东西还吓不住他,要是这样,冰之子也就不叫冰之子了。
果子没了就没了,根还在,果子照样再结。弗雷尔卓德的寒霜,摧毁不了扎进泥土的魔植,也毁灭不了冰之子。
看着一路走过的科尔威斯大人,炉户们尽量使自己跟以往别无二致,只是眼底的悲伤和些许惶恐很难掩饰。
弗雷尔卓德人不相信眼泪。部落的孩童也没了往日的无忧,一个个紧贴着他们的父母,可大部分却是站在一起,相互依靠。
奴隶还是奴隶。
看着那对母子,科尔威斯没有打扰,他得去见另一个人,一个知道原委的人。
还是那座洞窟、那座大厅、那道白光,和坐在石桌的老人。
只是这次没有写写画画,反而对着石壁发着呆,科尔威斯说出了他回到部落的第一句话,“地领真的死了?”。
“死了,穿胸而死,战士也死了,都死光了。”老人的声音充满平淡,也许是见的多了,也许是无情,谁知道呢!
“那她怎么没死?”,声音带上了一丝寒意。
“我救的,怎么,你有意见?”
科尔威斯没在说话,他很早就明白了,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自己居然有了奢求,也是好笑。
起身,离开。
只是身后却响起了言语。
“葛伦娜也快死了,部落的宝贝‘约特之祸’也被希尔德带走了。”
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将佝偻的腰使劲挺了挺,他还没死,没死就要活着,活人就要做活人的事。
冰之子部落的坟地,雅坦带着巴尔在挖坑,烂牙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拉姆倒是想帮手,却被雅坦婉拒。
对于发生的一切,烂牙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惨而已。但也无所谓,七年前,不该失去的也失去了,在哪以后,他就一无所有了。
只是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如此冷血才对,就是一条狗,活了二十四年,家里糟了变故,也会叫两声才对。可自己是真的一点也没感到伤心,难道自己连狗都不如?他觉得自己要努力活的长长久久,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如此冷血。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还有一人,巴尔。他只当这是雅坦妈妈和他的又一次游戏,正挖的起劲,挖的开心。
踏、踏、踏,脚步声想起,像是每一步都被尺子丈量一般,科尔威斯到了。
“说说吧,怎么会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