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可以说对不起许政珂,但对许高驰,从小到大都是极好。
许宏是那种传统观念极深的家长,觉得男孩子就是要野。
加上农村人,那时候人人念叨着养儿防老,许宏也不例外。
生了两个男孩,许宏可以说极为高兴,结果没曾想,第二个儿子许政珂的性格,居然是文文静静又不爱说话的懦弱性子。
还动不动哭哭啼啼,受点欺负就来找他告状。
许高驰天天嘲笑许政珂“娘炮”,许宏也听在耳里。
有了大儿子做对比,他对许政珂就更是讨厌。
所以从小到大,许政珂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能不能像你哥哥一样,有点男人气概。”
然后,这个被许宏天天念叨有“男人气概”气概的人,现在一巴掌把他送上了手术台。
真是可笑。
许政珂不可怜许宏,只是感觉唏嘘。
在从最亲近的人那里一而再再而三得到失望后,他就已经学会坚强了。
许政珂一直都很清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得出去。
只有出去,他才能获得新生。
他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也不想像村子里大多数的所谓“男人”一样。
仗着是男的,一堆坏脾气和恶劣性子,有人喝醉酒了打老婆打孩子,有人夜不着家,有人天天不工作拿着钱去赌博打牌。
自以为是地把这些当作男子气概,其实都是恶臭毛病,看着令人作呕不说,还接受不了一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
是他们的思维有问题,而不是自己。
许宏、许高驰,都和这些男人是同类,许政珂不屑和他们为伍,也不想被他们同化。
许政珂又看向憔悴的吕芷珍:“妈,你要不也回去休息,爸还得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也不需要陪护。”
“转到普通病房后,我会帮忙找护工,你不用多操心。”
吕芷珍看了看许政珂,眉头死死皱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其实早就可以离开,只是知道许政珂会第一时间来医院,特意在这里等他。
“妈,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直说。”许政珂看了出来,直言道。
“政珂,妈想问你,你和高驰的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吕芷珍神情担忧,一副紧张神色,“你爸现在出现这种事,你们两个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许政珂脸上的表情冷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