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信仰?”贝拉特里克斯几次三番要对她动手,又自觉和她打没有意思,双手因此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交叉扭曲,“一个只会耍嘴皮子、巧舌如簧的黄毛丫头还不配和我谈信仰。”
不管怎样发怒激动,慕羽都平和应对着她变换的视线,那双黑瞳似乎也沾染了魔法,随时都能将人吸进去。
“几十年前你那肮脏的混血母亲还没机会生下你这么个小杂种。那时候他便许诺会恢复纯血的荣光,将那群杂种畜生踩在脚下。你没听过他的演讲,更没有为他战斗、流过血。他亲口问过我,是否愿意成为最忠实的朋友,最亲密的家人,”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狠厉,说着说着却逐渐低柔了下去,“当然愿意,我愿意,在阿兹卡班每天对摄魂怪说,对墙砖说,对偶尔来视察的魔法部那群酒囊饭袋说,就害怕有一天会忘掉这句话。如果有孩子,为了他我连孩子也可以奉献。”
“那就奉献所有你能奉献的,稳住今天得来的地位,”慕羽强行压下听见朋友家人这两个字眼时涌起的阵阵异样,一步步走近,每多走一步气势便足上一分。她也不会同贝拉特里克斯做无谓的争论,“你要向我保证,世世代代都将忠诚于信仰,不会变更同样不会有所转移。”
“我凭什么向你....”话刚说到一半贝拉特里克斯便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更仔细地审视她。她今天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不像是路过办事,专程前来一趟,好似只为交代什么。
慕羽转了转那块即将四分五裂的玉佩,不欲再向她解释,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水珠:“走了。”
“慕羽!”突如其来的名字让她停了停,原来贝拉特里克斯还记得住她的全名,看来没完全疯掉。
“你也得给我多活几年。”
她将魔杖放在手中玩了玩,多了些兴致。
“我还等着哪天能将你的头钉在家门上。”
是她想多了,还是个疯子。
“我答应过你们父亲要全力保障你们的安全。”
达芙妮站在之前从未踏足过的校长室内,顶着满墙画像各样的眼光,头一次和历来敬而远之的校长无声对峙。
她在这已经站了很久了。
老校长没有因她已经称得上冒犯的举动生出多少情绪上的波澜,只抬手一下下抚摸着福克斯的脑袋。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很难称其为手了,像一块干枯的树皮,仿佛风一吹便要风化,衬得福克斯的毛色也黯淡了许多,不再那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