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华文书店不到八点就关了门。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沈晗、巧英和老高、小赵围坐在深锁双眉的林亦名身边，他们同样在为今天行动的失败而苦恼。
在座诸人中唯一参与了今天行动的老高颇有些憋屈地说：“那个叫文敏的特派员特意指明要我们严查是谁泄露了消息，张振江和颜发会死盯着我的目光，就好像这个内奸就出在我们这边似的。”
“凭什么呀？”巧英抱不屈道。
“或许我们今天就不该让凌潇和林悦然参与到这次行动中，被他们抓住了把柄。”老高解释道。
“这和他们有关系吗？”林亦名问。
“有或者没有暂无法判定，但却成了我们的小**被那两位抓在了手里做足了文章，好一顿冷嘲热讽。”老高一脸的屈辱表情。
当步话机里突然传来张振江终止行动的命令时，老高虽不理解仍遵旨执行，毕竟今天行动的主导者和指挥者隶属于军统。按照事先设定的撤退路线，老高率领凌潇一行约三十余人撤入蛇山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与张振江和颜发会会合，等待船只将他们运往对岸。
树林内，张振江的军统行动队已先期抵达，3号码头那方持续的枪声无异表明颜发会们遇上了麻烦。约一小时后，颜发会才领着他的人匆匆赶来，一进林子便将头上的礼帽狠狠摔在地上，骂一句“TMD，以为我中统是软柿子呀，逮着老子们猛追。”
张振江安抚地笑着说：“谁让你们曾是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呢。”
岂知颜发会毫不领情凶了他一句：“你TM又是怎么回事？说撤就撤也不给个理由。”
张振江仍笑着说：“步话机里能说清楚吗？这事呀得问问你的那位‘黄雀’先生了，是他通过我们武昌组发来紧急示警，消息走漏了。”
这下搞得颜发会一脸的懵圈了：“我的‘黄雀’跟你们竟有着勾连？绝不可能！”
张振江拍一把他的肩膀以免他误会：“是不可能。但在你的武昌组联络不上的情形下，你大本营的人联络了我的人，然后通过我武昌组的人联络的我，听明白了吧？”
一旁的文敏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别绕来绕去的把我绕迷糊了，你就说说消息怎么会走漏的？”
张振江摊摊手：“电话里没说。若非这个示警电话，今天咱们就稀里糊涂被人包了饺子彻底交代在那了，好险！”
颜发会不无得意道：“关键时候还是我的人管用……”
文敏立刻问：“这个‘黄雀’就是你在特工总部的卧底？”
愣了愣的颜发会不得已点了点头，同时偷觑了老高一眼，自己怎就得意忘形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了**呢。
“三位，”文敏分别看了张振江、颜发会和老高一眼，“谁能说说如此一个重大行动的消息怎会走漏的？”
张振江和颜发会当即表明，绝对不会出自他们这方，老高随即也说：“我们只是协从配合，那就更不可能了。”
刚刚损失了些人手的颜发会这会儿急于找个垫背的，连连摇着头说：“我看未见得。你们今日来的人当中有两个白面书生样的，一路东张西望就很是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