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铃木春绯起身关上房门，定定地看着他。
冯源莫名感到紧张，不假思索道，“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你要杀人灭口？”
笑容在铃木春绯脸上一闪而过。
她背对冯源解开睡袍，粉红色的丝绸从她后颈向下滑落，堆叠在臀部上方，形成一道优雅的半弧。
冯源喉头发干，强迫自己将视线上移，落在她背部狰狞的图案上。“这是什么？”
“河童”铃木春绯微微侧头，尖巧的下巴与单薄的肩膀彼此映衬，像一只脆弱的天鹅。
头顶蓬草，背负龟壳，通体发绿的肌肉怪物形象出现在冯源脑海中，他想起曾掳走七草园子的家伙。
“河童诅咒了你？”
“不，准确来说，它标记了我。”
父母去世那年，铃木春绯六岁，也就是那年，一觉醒来，她后背多出一副恶鬼图。
“你听说过，河童的新娘吗？”
冯源瞪大眼睛。
“被选中的新娘都会带有标记。”从铃木春绯的话语中不难看出，所谓的“新娘”不止她一个。
“在华国，会有鬼怪新娘吗？”
冯源摇头，怕她不信，解释道，“在我们国家，有专门的异人组织对鬼怪实行实名管理。”
“不要说标记人类少女做新娘，就连不主动登记身份，都会被异人组织判定为野鬼原地超度。”
“这样啊”铃木春绯语气中带着艳羡和怅然，自嘲道，“你知道岛国政府和人民是怎么对待鬼怪新娘的吗？”
“名义上这里是人鬼共存，实际鬼怪才是真正的主人。一旦被他们选中，从警察到身边的亲友，都会默认你已经成为他们的私有物。”
“没有人会将你当做活生生的同类看待，而是自发站在鬼怪那边，帮助他们完成对所谓‘新娘’的驯化。”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新娘要为鬼怪保持肉体纯洁。”
冯源恍然大悟，怪不得七草园子要专门拜托他看着铃木春绯，不让她与陌生男子单独相处。
“拥有鬼怪新娘的家庭，会得到特别的政府优待，比如津贴，或者入学机会。”
铃木春绯笑容悲哀。
“父母死后，奶奶大病一场，哥哥和我年纪还小，打零工赚到的钱有限，全靠这笔特殊津贴，我们才能活下来。”
她眼中全是泪水，倔强又破碎，
“也许我该认命？甚至对鬼怪感恩戴德？可我就是没法说服自己乖乖听从他们的摆布。”
“我是人！为什么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要做鬼怪的新娘？”
她哭的肩膀抽动，冯源眼神中满是心疼，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披好睡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让孤独无助的铃木春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包容。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冯源的声音真诚温和，如冬日暖阳一样穿透她的心扉。
“除非你愿意跟我结婚。”铃木春绯仰头看着她，表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