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愚笨的皇兄, 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啊!
想到父皇今日看向谢琢的目光,他的心仿佛被千百只蚂蚁在啃噬, 难受万分。
“殿下, 您别这样,大殿下只是运气好,正巧就发现吴博的事……”
“吃空饷这种事真是凭运气就能发现的?”别人是傻子, 他不是, 谢绎肯定地道, “一定是早有准备, 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清楚!”
“可大殿下此前又没去过兵部, 也很少出宫, 哪里会知道吴博的事?”
“所以我说有高人指点!”谢绎瞪着他, “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你到底是如何办事的?”
感觉到主子怒气冲天, 高荣忙跪下:“奴婢有罪。”
“出去领罚。”谢绎难消心头之火。
高荣去之前道:“要不您去找一找宜妃娘娘……”
“滚!”谢绎大怒。
他怎么可能需要自己的母妃去吹枕头风?
他没那么无能!
高荣吓得再不敢说话,连忙出去领罚。
外头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噗噗”作响, 谢绎烦闷难解, 想一想,去书房找了一本《虎钤经》。
结果他到前头那院时, 发现谢琢不在。
内侍说谢琢在箭亭。
谢绎倒有些想笑了。
这皇兄自小愚笨,书念不好, 便常练习骑射,可骑射那是乱世才用得着的,比如祥兴年间,可凭此本事立下战功,但要做帝王,靠得还是文经武略,说到底,仍是要脑子好。
他牵了一匹马,骑着去箭亭。
箭亭其实也是宫殿,但前方广场极为开阔,历来是武举殿试,天子检阅武进士技勇之处。
谢绎以为谢琢是在练骑射,谁想场中央,他竟在同几名禁军练武。
谢绎心念一动,翻身下马。
见到他出现,谢琢收了拳,笑道:“二弟怎会来此?”
“这句话,难道不该我问皇兄?”谢绎上下打量他。
平常看着温润如玉,如今换上窄袖短袍,竟显出几分英气来,不过谢琢怕是对自己估量错误,以为查到吴博一事,以为在兵部学到了一点东西,就觉得自己有领兵作战的天赋。
真是愚蠢!
不过这样也好,他路走得越歪,越对自己有利。
“皇兄可是因为去了兵部,对武功生出兴趣,才来此处练习?”
谢琢不否认:“是,也许哪一日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