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帝道:“退下吧。”
二人擦擦汗,走出垂拱殿。
走到宫外时,罗秉襄悄声道:“这储君怕是已经定了。”
谁说不是呢?
正因为定了,天子才会做下如此决定,他不想二皇子一无所有。
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亲,又是天子,有时也真是不容易,张大鹤感慨道:“魏国公府与富昌伯府的门槛马上就要被踏破了!”
罗秉襄却是一阵庆幸他从未站过队,问道:“张大人,您看那女子……”
张大鹤道:“既然是刺客同党,便说跟那刺客一样,都喜欢自戕!”
姜还是老的辣,罗秉襄明白了。
他们的马车从宫门出来,行入衙门时,小吏就将此消息告诉了廖起宗。
廖起宗隔着窗户,往谢绎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小声问:“这么快吗?前后才一盏茶的时间吧?”这到底是查清楚了还是没查清楚啊!
那日得知表弟遇刺,他吓得够呛,马上就去了宫里探望,幸好伤不重,他松了口气,此后就一直盯着大理寺跟刑部,想早早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他觉得可能是谢绎。
因为表弟数次立功,已经严重威胁到谢绎,只有除去表弟,谢绎才有可能成为储君,那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查到是谢绎的话就好了,一劳永逸!
他很想跟表弟商量商量,奈何他也不好随便进宫。
也是奇怪,那日表弟分明说“过两日就上衙”的,怎地一直没来呢?
原因当然是——被太后阻止了。
为此谢琢也很烦恼。
太后甚至为了让他养伤,专门派了朱嬷嬷看着他。
他将父皇抬出来,太后也不让步,说他那条手臂一看就没好,他反驳,太后就红了眼睛,说总要再养养,万一又伤到,废了怎么办!
他只好再养几天。
可此事发生在踊路街,好些百姓都瞧见了,怕是藏不住,那孟清泠肯定也知道,再者,主谋一直不曾查到,万一……
谢琢很担心,派万良去祁府。
“你把那日的情况告诉她,另外记得提醒她,让她轻易不要出门。”
“是。”
谢琢又补了一句:“我并没有上当,你一定要告诉她,我去之前就已经知道那姑娘不是她了,我是想抓到幕后主谋才去冒险的,还有,我的伤没事,一点点小伤。”
万良:“……”
主子真是没救了!
他长叹口气。
谢琢挑眉:“你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