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爷去世的那天也用了冰盆？”
闻奇看了看屋外的天气，今日有云遮盖，并不如何热。
“是的，闻公子记得清楚，那日酷暑难耐，炎热无比。我家老爷让我等送点冰盘冰饮到他房里，在客人来之前我家老爷独自在书房中吃了一碗冰雪冷元子，还叫了一碗香饮子。”
“那日我也吃了，食物里没有毒物。”张子山补充道。
“食物冰饮是谁备下的？”
“是我家一个刘姓厨娘，原是京城人氏，最善冰饮。”
“闻公子还没有用过点心吧，等会儿一起吃点冰酪。”张子山表情随和地说道。
“那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两刻钟时间，冰酪就端上来了。
在这个时代，冰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物，不光是时人大户有藏冰储冰习惯，权贵富豪，基本家中都建有冰窖。亦有习有寒冰真气的武功法门，与果帮长期合作的水云门，就是这样一个专修寒冰真气的宗门。
据说这个门派功法打斗威力不行，修炼还极为麻烦，但是赚钱确实很有一手。水云门的宗门建立在千年不化的高峰雪顶上，跟果帮合作制作食品，产业链已经遍布全国。
“他们制的冰比自然冰更易储存。”
韩伯的声音突然在闻奇脑子里响起。
闻奇摇了摇头，开始享受起碗里的冰酪。
只一入口，他的眼睛就幸福地眯了起来。
牛乳混着蜂蜜的味道在口中融化，还能咀嚼到多种干果的复合浓香，用心观察，还有荔枝果肉冻在里面，一口下去，实在是清爽宜人。
“水云门是吧。”
“早晚我要偷一个水云门的技能做冰淇淋。”
张子山坐在对面，将闻奇的表情收入眼中，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笑道：“刘厨娘的手艺很好，冰酪此物，确实是最适合夏天食用。”
闻奇吃了一碗冰酪，又喝了一碗荔枝膏，觉得这些天忙于查案的压力都被夏日中的绵绵冰沙给治愈了。
喝了一盏茶漱口，拿王管家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闻奇趁着这个机会问道，“张公子，不知你与王千山关系如何。”
张子山面上笑容渐渐收敛，黯然道，“王师傅对我极好，虽然我拜在武馆学艺，但我二人只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名分。”
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莲池，宽大的荷叶连成一片。
“闻公子，别怪我多嘴，”管家站在一旁听到闻奇询问张子山，忍不住出声，“王千山死的那日我家公子在家操办丧事，从未出去过一步，王千山不可能是他杀的。” 闻奇应了一声嗯，这点他在张府附近的人家已经打听过了，确实没有人看到过张子山那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