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是谁！”络腮胡被砸中了太阳穴，虽没伤到什么，却被泼了一头一脸的茶水。
他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怒吼出声，一双阴狠暴躁的眸子在厅里左右环视着，周围被瞧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欺辱良家女子？公道何在？王法何在！”程若云拍桌而起，大声怒斥。
虽然打不过，但气势得足。
络腮胡锋利的眼光瞬间扫了过来，看到她瞬时眼前一亮，他嘴角一咧露出了几颗歪歪扭扭的黄牙，“哟，又是个漂亮的小娘子呀，老大，你看这个货色怎么样？”
被他喊作老大那人哼哼了几声，似是不置可否的样子。
络腮胡上前几步，眼神放肆地将程若云从头打量到脚，“瞧着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大妹子，你这品相，哥哥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扔茶杯的事儿咯。”
说着就要伸手来揽程若云的肩。
“你别碰她！”春华正欲上前阻拦，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小二已经尖锐地叫出了声。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像个炮仗一样撞到了络腮胡身上。
“靠！”络腮胡被撞了个踉跄，后腰磕到桌角上，疼得龇牙咧嘴。
“小娘皮！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他暴呵一声，抡起椅子就朝小二头上砸来。
程若云眼疾手快地将小二拉到一边，与此同时络腮胡高高举起的椅子被春华一把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没事吧？”小二脖子上还有被络腮胡掐出的青紫痕迹，撞开络腮胡后又摔了一跤，此时手肘上正一股一股往外冒着血珠。
“姑娘您身份贵重，万万不能为了救燕娘伤了自个儿。”小二名唤燕娘，见程若云无事似是放下心来，推拒了程若云为她擦血的动作。
“姑娘有所不知，正因府西城街头女多男少，许多附近村镇里讨不到媳妇儿的地痞流氓最近都来这边寻衅滋事。其实他们也不敢真做什么，也就动手动脚占些小便宜，咱们都是粗人，忍忍就过去了。”
燕娘无奈地笑了一下，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两人说话间，春华已经和络腮胡打到一处去了，络腮胡起初还不以为意，没想到春华身手了得，招招力道十足，渐渐也认真起来。
二人过了几十招，春华夺了凳子的一条腿作武器，她虽然力道不如络腮胡，但胜在技巧不错，两人打起来竟一时难分敌手。
“哎哟哟，客官客官！”打斗波及了不少桌椅碗碟，店家这会才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二位大侠消消气呀，我们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二位糟蹋，二位快停手吧！”
两人皆是用了全力，哪有多余的心神听他说话，打的依旧难舍难分。
“这……这！你们再打下去，我要报官了！让官爷来抓你们！”店家见软的劝不动，大声嚷了起来。
一听这话，方才被络腮胡喊作老大那人当即开口，“行了胡子，别打了。”
“老大！”络腮胡闻言当即收了手，还硬生生受了春华一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