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燕娘的娘？
程若云和春华夏月三人听得都是云里雾里，燕娘只是她们偶然预见出手相助，竟和乔神医还有旧？
“娘她……已经没了很多年了。”燕娘垂眸，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乔神医张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燕娘的肩膀。
“神医，我得谢谢您，虽然娘最后还是……但她至少没有那么痛苦了。”乔神医没有问，燕娘却自己说了起来。
她知道乔神医是想要问什么。
他顾忌着她的心情没有问，但她却愿意自己说给他听。
“娘这病其实很久了，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到您来时医治时大概已经反复了好几个月。我虽不懂医术，但我也能看出来这病蹊跷，而且还在日渐加重。我记得您刚到家里的时候，娘虽还会发热，但还能偶尔去院子里转转，做些不费力的活计，吃着您开的方子，似乎正在慢慢转好，那时我们都以为她快要好了。”
燕娘说着，两行泪静悄悄地从脸颊滑落。
“但是后来，您说这方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劝我们早做打算。我们虽都相信您的话，但终究还是抱着希望的，虽然您离开了，可娘吃着您留的方子精神一日日变好，力气也逐渐恢复，我们都盼着她能好起来。可是……可是突然有一天，娘再也起不来床了。”
燕娘的声音哽咽起来，“她不信邪，一遍遍地尝试坐起来，但是她做不到，她没有一点力气，我扶着她像扶着一摊烂泥。后来娘开始吃不下饭，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说不了话，抬不了手……最后连眼都睁不开了。但是她还没有死，我知道她不想死。”
“她睁不开眼，我就帮着她睁，我想让她再看看我们。但没过几天，我发现她连喘气都越来越难了……”
说到这儿燕娘已经泣不成声，屋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低低的啜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乔神医才缓缓开口，“姑娘抱歉，我医术不精，确实解不了她的毒。”
程若云闻言浑身一颤。
毒！还是乔神医解不了的毒！
难道燕娘的母亲，就是乔神医在京中所说，那个桐东府与祖母所中之毒脉象相似的人？
她竟然早已殒命！
这么说来，细细一想，祖母前世生前最后的症状和方才燕娘所说竟是八九不离十！
“燕娘，你能否再细细告诉我，你娘开始发热是哪日，突然发病又是哪日？我……”乔神医有些不忍心再细问下去，声音也越发地迟疑。
“好，我都告诉您。”在他意料之外，燕娘一口应了下来。
二人细细说了许久，乔神医连忙掏出手记本一一记下。
他真心实意地向燕娘道谢，“姑娘多谢，你跟我说的很有用，我近日又遇到了相同症状之人，希望你所说的能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