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程若云不太确定。
这声音听着是卫舟没错，但是这长相……和卫舟那张漂亮的脸蛋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眼前这人长得极为普通，放到大街上大概能找出百八十个相似的人。
“嗯，是我。”卫舟一笑，朝她走了几步。
离得近了，程若云闻到他身上的清冽香，这才定下心来。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吧，效果真是不错，神态表情皆是自然无比。
卫舟也上下打量了程若云几眼。她头发如寻常男子一般用布巾包了起来。面上不但未施粉黛，还不知从哪里找了黑灰抹了几道，甚是滑稽。
如此这般装扮的还算不错，卫舟满意地点点头，除了身量矮些，在夜色中应是也敲不出来什么异常。
他带头动身，二人身影很快隐入了街巷的夜色中。
客栈门口夏月靠在门柱上担忧不已，朝身边的阿大不断念叨，“阿大，你说我家小姐不会有事的吧，这真是太危险了……”
“夏月姑娘你就放心吧！”阿大倒是悠然自得，嘴里还叼了根青草叶子，“我家殿下武功高强，就算是在万军丛中，护好你家姑娘也不成问题的。”
夏月还兀自担忧着，春华却在一旁点了点头。
百姓都说卫舟有领兵之能，数次击退各地匪徒，但对他自身的武艺却并无太多传闻。
或许一些将军只会领军打仗，却武艺平平，但卫舟绝非如此。
他不仅有领军之能，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强悍。
那天小溪旁，春华在不远处见到了卫舟对那只猞猁出手。那身手，那动作……她一眼便瞧出卫舟身手远在她之上。
另一边，程若云与卫舟刚走进暗巷中，程若云便觉得一股大力从腰间传来。她一声惊呼还没叫出口，耳边便传来了卫舟的声音，“程大小姐，得罪了。”
这次他没有开玩笑一般地喊她小妹。
程若云微微一怔，下一瞬耳边便传来风声呼啸，她定睛看去，这么片刻的功夫，二人已经穿梭在府西城的重重屋脊上了。
脚下万家灯火，头顶时明月当空，两人在其间飞快地略过，程若云一时看得呆了。
如此美景，如果不是还有要事，真该坐下来细细欣赏。
“景色还不错吧。”卫舟带着低低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程若云猛地回神。
她长出一口气，按下种种心思，抬手拉住了卫舟背后的衣裳，让自己待得舒服一些，叹息道，“是啊，第一次从这种视角看这芸芸众生，真是新奇得很。”
“可不是。”卫舟语气温和，听起来还有些感慨，“我刚开始学轻功的时候，师父就是这么带着我在京城上空飞檐走壁的。当时真是把我看呆了。”
“师父？”程若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人人都说卫舟是少年将军，颇有领兵之能，前世她到死都没听说他有什么师父，这会儿倒是他自己提起了。
莫非是哪位朝中的老将军？
“嗯，我的师父。”卫舟不欲多说什么，程若云也不好再问。
二人脚程极快，说话间已经到了府衙附近。卫舟一个利落的起落，就进了院内，即便身上还带了一个人，他落地时也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卫舟把程若云稳稳地放在地上，二人直奔书房而去。
各地府衙的格局基本都大同小异，以中轴对称，分东西中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