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程若云还真是第一次见空白的过所，登时迟疑起来。
“这是本王托朝中好友所做，这纸和章都是真的。乔伯和程小姐都不曾训练过伪装技术，我想让二位亲笔来定这些信息，会更万无一失。”
卫舟打开他的那本展示了一下，他手中这本已经填写完毕，上面写着他叫韦和，籍贯生辰等信息也是一应俱全。
程若云与乔神医仿照着卫舟手中这本，按照身份、年纪，分别写了名字和生辰。
程若云唤韦好，乔神医唤韦乔。三人皆是京畿府田村人，此番来府西城，是为了探亲访友。
再长的路也总有尽头，两日后六月十六，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府西城。
入城处正拍着长队，几人规规矩矩地跟在队伍末尾，程若云也从马背上回到了车厢里。
这天的日头有些大，城外皆是沙石路，高悬的艳阳照得地面上一片热浪滚滚。
马车里比外面更加闷热，程若云将头从车窗探出去向外张望。
前面大概还有几十个人，队伍正缓慢地前进。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队伍后面又有了不少等待进城的百姓，这么一眼望过去，程若云总觉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又细细打量了几眼，程若云才明白那股怪异来自何处。
进城的人里，九成都是女子。
有拄着拐杖的八旬老妪，有抱着婴孩的年轻妇人，也有牙牙学语的无知稚童……独独少了身强力壮的青壮身影。
卫舟就在不远处，程若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靠了过来。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几人虽几日前便已议定了身份，但这是程若云第一次正式进入角色。一声大哥叫得卫舟身心舒畅。
以前叫他大哥的那些母族显赫的公主们，多少都语带揶揄，而从未有过程若云这般诚恳的语调。
“小妹你也发现了吗？”卫舟也扭头看向了前方的队伍，“你是不是想说，这里全是女子？”
“大哥好生聪明！”程若云演的很带劲，两眼放光无比崇拜地看着卫舟，几乎要为他鼓鼓掌。
她自小就是家中长姐，记得小时候母亲问她，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云儿不要弟弟妹妹，云儿要哥哥姐姐！”
直到更大一些她才明白，哥哥姐姐已经要不来了，那时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无痛体验一下有大哥的感觉。
程若云喊得更顺嘴了，“大哥，这里全是女子，莫不是因为山匪的缘故？”
卫舟摇了摇头，他自十四岁那年第一次亲征剿匪，这些年见过被匪徒袭扰的城市无数，没有一处是如同府西城这般样子。
定还有别的原因。
队伍走的很慢，约莫一个时辰才排到。
城门口的小吏仔仔细细核对了几人的身份籍贯，这证件虽是前几日伪造的，但上面的大印却是真的，一行人顺利进了城。
进城后，城内的景象更令程若云大吃一惊。 府西城作为桐东府的第一大城，竟然萧索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