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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殷云度有些好奇:“这剑都长得一样,师兄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几岁起就跟在师尊身边了,师尊的剑哪里擦了几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谢见隐提议道:“正好都在这里了,一起去吧。若你们没什么事,过后一起回北茫坐一会儿怎么样?”

殷云度莫名想起了此前在殷氏时被换走的那四枚银铃。

那四枚银铃本是应如许的,谢见隐能认出凤珏的剑,那应如许的亲传弟子是不是也能认出他的铃铛?

“好。”殷云度默默压下心底翻涌的猜想,与谢见隐说笑:“我原本也打算过后就回北茫一趟看看,正好顺路了。”

三人同行巡视这片雪原,刚刚的电闪雷鸣似乎是错觉,目之所及一片风平浪静。

“怎么会这么平静……”殷云度喃喃道:“就在刚刚,我亲眼看到了一条黑龙,吞了闪电。”

“我也看到了。”谢见隐道:“再向前走走看吧。”

北界除了白茫茫一片的雪,就是偶尔出现的零星点缀在雪地的云桑花。

又往前走了一段,殷云度眼尖的抬手指向某个方向,不太确定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倒着个人?”

他话音刚落,岑丹溪先是一怔,然后小跑了过去。

见他这个反应,殷云度意识到不对,也快步追上去,待走近后他没忍住一惊,赶紧和岑丹溪一起去扶人。

谢见隐也是一愣,快步跟上来:“岑师伯怎么会在这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 风雪愈来愈大。

谢见隐给岑寂探过脉,沉着脸摇头:“灵息微弱,时断时续, 耽误不得,你们速回北茫去南山堂请青囊长老诊治。”

殷云度闻言有些不放心道:“那师兄呢?晚间风雪愈发大了,不一起回去吗?”

“今日异象起的蹊跷,我得去仔细查探一番。”谢见隐知道他在想什么, 神色温和泰然:“不必担心我, 我也是剑宗传人,也是剑修,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好。”殷云度不再犹豫,将岑寂背起来:“我们先回, 师兄多加小心。”

谢见隐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岑寂情况似乎不太好,殷云度一刻不敢再耽误, 御剑将人带回了北茫。

南山堂的长老是在北茫待了百余年的老前辈了,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岑寂这位前宗主亲传。

“唉, 这小子当真绝情,不就是师兄弟间闹了些误会吗,二十多年不回来看看,一回来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青囊长老原本还口中念念叨叨说着些什么, 可等他以灵识探查一番过后,脸色一瞬间便凝滞住了,神色冷肃下来不再说话。

若是来诊治的修士没什么大碍, 青囊长老会絮絮叨叨跟人说话, 有时候还会开些玩笑。但若是他一言不发了,那就是情况真的不太好了。

殷云度看他表情只觉得心下一沉, 焦急却也不敢出言打断。

看着青囊长老捏着岑寂的手腕给他渡了些灵力长叹了口气站起来,殷云度这才赶忙问道:“长老,怎么样?要用什么药?我去找。”

青囊长老只是道:“什么药也别找了,我给他渡了些灵力,其他事一会儿他醒过来再说。”

殷云度舒了口气:“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所以只是灵力亏损,并无大碍对吗?”

“一会儿等他醒过来问问他还有什么未了之事,要做赶紧做,他现在这副身子骨已经没得救了。”青囊长老语气里存着些惋惜:“分明从前身子骨强健得很,只是二十年未见,怎么就破败成了这样。”

仔细想来岑寂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故去的,前世没什么交集,自然不甚在意。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殷云度心彻底坠入谷底,他尽量平复着语气问道:“长老,可否细讲?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全身灵力都被抽干了……身体枯败成这样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一次两次兴许还能补回来,但像他这样不要命似的一遍遍竭泽而渔,如何还能转圜?”

青囊长老直摇头:“说得通俗些,现在他这具身体就是一颗被挤干净了水的果子,灵力就是果子里的水,全部挤出来倒是容易,但挤出来以后怎么可能收的回去呢?”

大概是从前见面时岑寂看起来实在是精神得很,甚至还有余力翻着白眼聊别人的八卦,殷云度还是觉得他快死了这个信息不太真实。

“唉,这小子和宗主有些仇怨在,别让宗主看见他,你快把他带走吧。”青囊长老开始往外赶人:“当年他身子骨好的时候让宗主捅两下没事,但他现在这个样……估计宗主剑还没抽出来只用剑鞘就能把他戳死。”

殷云度心道他爹嘴硬心软知道了这事不掉眼泪就不错了,但还是冲青囊长老道谢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殷云度把岑寂暂时接到了自己的住处。

岑丹溪又成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他守在床榻一侧,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抬手划破了自己指尖,将血滴进岑寂口中。

殷云度守在旁边没说什么,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但总要让他试试。

不论有没有用,至少尽力了。

殷云度略懂一些医术,他搭上岑寂的脉探查,确实比方才强劲了些,但效果微乎其微。

岑丹溪的血对普通人和修为低的修士自然是好用的,但若是用到岑寂这个修为的修士身上,起到的效果就相当微弱了。

这就好比同一瓢水倒进碗里会溢出来,倒进江里却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来。

岑丹溪抽回手,表情怔怔的看向殷云度:“为什么没有用呢……”

岑丹溪茫然失措的模样看得他心疼,殷云度轻轻拢着人肩膀往怀里带,他也不甘心,这世上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是前人还没找到解决办法而已。

前人做不成的事,说不定他们能找到办法解决呢。

凡事总要有第一个。

殷云度轻拍着岑丹溪的背,低声道:“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去找,总会有办法的……”

颈间忽然传来些濡湿的触感,殷云度一愣,岑丹溪抽噎着,伏在他肩头哭起来。

前世他遇到岑丹溪时太晚,那时候岑丹溪已经不再哭也不再笑了,他已经错过了能理解这些感情的时候。

好在这次他赶上了,现在的岑丹溪能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在难过的时候哭,会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信任之人,他至少会主动表现喜怒哀乐了。

越来越有活人身上的生气了。

“哭出来就好了。”殷云度说完之后又觉得心疼:“但也别哭太久,把眼睛哭坏了……”

下一刻,脖颈被人咬住。

像是绝望中的发泄,这一口咬得很重。殷云度痛得倒抽一口气,他一面轻轻揉着岑丹溪的头发,一面哑声道:“老婆慢点,我也疼啊……”

或许是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岑丹溪咬完这一口就抽噎着在殷云度怀里昏睡过去了。

殷云度怕岑丹溪睡得浅自己一动就会把他惊醒,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岑丹溪的呼吸平稳下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往隔壁房间去。

一半边身子都因为刚才僵硬的姿势有些发麻,殷云度看着岑丹溪湿红的眼尾,良久,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殷云度走出房间想回岑寂那里再看一眼,却在廊下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方才他出门匆忙于是就没把门带上,现在殷桓正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目光却在向内张望。

“爹?”殷云度喊他:“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没事。”殷桓马上收回目光,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道:“你大师兄刚刚从北界回来了,他告诉我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大师兄只说了我回来了吗?”殷云度追问道:“没有说其他人吗?”

“正事要紧,其他的过后再说。”殷桓没接他的话:“去议事堂,有要事商议。”

殷云度点头:“好。”

到了议事堂,谢见隐和凌朔已经等在那里了。

殷云度进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殷桓则是径直走到了最前面的首座上坐下。

“师弟也来了,好,人都到齐了。”谢见隐对他微微一笑:“我觉得这大概是个好消息。”

被近来乱七八糟的事打击得够呛的殷云度已经许久没听过什么好消息了,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好消息?”

“前些日子北界一直不安定,师尊已经下令将老弱全部送走宗内只留金丹以上修士,我们本来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谢见隐说到这里一顿,然后微笑:“今日我去探查却发现北界暂时又稳定了下来,似乎又能再多撑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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