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知道上司秘密更让人感到害怕，毕竟真正能保守住秘密的人都是死人。
许皎皎怕褚寻不讲人性把她灭口。
“行吧，”褚寻故作严肃，拍了拍她脑袋，“小脑袋瓜里整天胡思乱想什么。”
比赛准备开始，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她大概猜到齐连枝打算做什么，扰乱她的心神，让她输掉比赛。
DeMoon或许不差这一条海外销售渠道，但齐氏缺，齐连枝如果能拿第一，完全可以利用这条渠道填补齐氏的空缺。
E家又不限制获胜者怎么使用。
褚寻纤长眼睫低敛，明润的眸闪过抹暗色。
躲在沙发后面的二组组长见没有动静，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对面两人离自己很远，实在听不太清声音。
褚寻打人的动作却看清了。
她狗狗怂怂地走到褚寻身边，扭捏了下，试探性问：“...总监，那位齐小姐等会还会找我们麻烦吗？”
“不会，”褚寻笃定道：“她拉下脸跑到休息间找我打已经算掉档次，加上之前模特的事，她自认够对付我们了。”
二组组长和许皎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迷茫。
还能这样？
事实证明褚寻推测得没错，比赛正式开始，那位高傲如孔雀的齐小姐就坐在台下，冷脸挑衅地看着他们，有一种“看你们能设计出什么垃圾”的既视感。
许皎皎几次撞见她对其他品牌的服装设计翻白眼，拳头都捏紧，有些愤愤道：“以前没发现DeMoon设计总监这么不礼貌啊。”
因为谢、齐两家联姻的缘故，外界对落魄的齐家格外包容，当初那场世纪订婚被媒体翻来覆去地讲，好像多提一遍就能证明两人多恩爱。
甚至许皎皎还羡慕过几次，然而当她入职Hier，得知齐连枝是对家品牌的总监后，那点羡慕就消失了，满脑子都是怎么超越对方。
褚寻听到她的话动作微顿，嗓音喜怒难辨，“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印象里的齐连枝身上有着齐家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傲气，爱憎分明，手段从来都是背后阴着来，表面始终保持明媚大方的面孔。
谁也没办法挑错处。
现在嘛......
精神状态非常美丽。
最大的变化是她居然愿意挨打，就为了逼自己露出马脚。
褚寻眼尾余光不经意瞥向齐连枝所在位置，绯色唇角勾起恬淡弧度，似春日白茉莉，洁白温暖。
从她知道齐连枝买通周子全起，两人早已属于不死不休的局面。
与任何人无关，她们从始至终争抢的，都是一块蛋糕上的利益。
Hier的出场顺序在后半场，轮到时，褚寻在跟那位女明星聊天，对方提到自己即将上映的电影，从包里拿出电影票送给褚寻，邀请她去看。
褚寻刚答应，台上主持人声音就传来，她扫向其余十三位模特，浅笑着鼓励：“加油，别紧张，就跟平时排练一样。”
那位从员工里选出来的业余模特穿着件深青色长裙，裙摆下的小腿难以控制地发抖，“总监，要不我还是......”
“比赛结束给你放三天假，”褚寻慢条斯理的补充：“带薪。”
员工：腿忽然就站稳了。
E家可能是故意的，将Hier和DeMoon安排在前后出场，当DeMoon的模特下台时，褚寻侧过好看眸子，对上齐连枝略显阴沉的目光。
她是该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