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还是坐在齐老夫人身边。
不过这次，她却把身旁的位置留给了朝颜。
江婉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微笑着挨着朝颜坐下。
齐老夫人夸到：“老姐妹，你这孙媳眼光不错，你记得吗，咱们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穿旗袍，为了穿旗袍的时候腰线能更细，每顿饭吃的比猫儿还少。你看看，你这孙媳这腰，可比你年轻的时候细多了。”
陆老夫人一点没生气，“你看看你，还说我爱比美，你现在还拿我和孙媳妇比起来了，岂不是比我还没个正形。”
江婉忍不住接话道。
“不过朝小姐这身旗袍的确好看，我还想是不是我送的礼服她不喜欢呢，原来是有更好的巧思，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品牌，下次我也要去逛逛。”
原来那身黑色的礼服是她送的。
朝颜淡淡的看了江婉一眼，微笑着说：“江小姐的眼光自然是好的，那么贵重的礼物，我收着倒是心里不安，只是……”
她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遮掩似的开口，“罢了，这次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实在抱歉。”
“好好的，道什么歉。”陆老夫人听出什么，“婉婉的眼光应该是不错的，难道是，那礼服不合你心意。”
朝颜看了看陆老夫人，又看了看江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陆老夫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看了江婉一眼。
江婉微微一怔，连忙说道：“没关系，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奶奶就好，我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下次也好注意些。”
“是啊，婉婉也算你和屿川的半个姐妹，脾性也是极好的，你有什么就说，她又不会记仇。”陆老夫人也劝道。
朝颜这才开口，“其实应是我自己有些多心，江小姐送的礼服虽好，不过……却是纯黑色的，今日是齐奶奶寿宴，我总觉得不妥，不敢穿过来，只好自作主张重新买了一件……”
这话一出，陆老夫人和齐老夫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
对于老年人来说，寿宴穿黑色赴宴，的确很不吉利。
甚至说的再严重些，还有诅咒的意思。
如果今天朝颜真的穿了那件礼服来，恐怕齐家陆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陆老夫人看向江婉，眼底有责备的神色。
“婉婉，你怎么想着送她黑色的礼服，这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江婉脸上羞怯的涨红，“啊，我原是想的送她一件粉色的礼服，难道伺候我的佣人装错了盒子么？对不起奶奶，齐奶奶，是我的疏忽。”
江婉看向朝颜，目光里的暗色一闪而过，“真是抱歉，还好你留了个心眼，不然我真是犯了大错。”
她知道朝颜缺钱，本以为她会穿上那件礼服。
到时候再说是佣人装错了盒子。
以陆老夫人对她的宠爱，一定会怪朝颜自己不知道动脑子想想，而原谅她的疏忽。
可是这件事情被朝颜注意到了，还换了一件更得老年人喜爱的旗袍礼服，倒让江婉有些下不来台。
朝颜听陆老太太批评江婉，倒是轻轻用手覆在陆老夫人的手上，善解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