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琅找遍了屋里屋外,几乎将整座饮露宫翻过来,才在飞涧旁的断崖上找到他。
他摊开手脚安静地躺在石台上,身躯上插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剑刃没入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层层绷带。
那把乌鞘剑,是一天前晏琳琅怕他无聊,随手丢给他把玩的。
红枫飘零,落在他染血的身躯上,甚为凄美,晏琳琅却被吓了个半死。她一边手足无措地给他止血,一边高声唤医师过来帮忙。
她心痛!
这是她花了三年心血和无数天材地宝养活的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奇葩,哪能就这么死了!
或许是她眼底的焦急与心疼太过明显,了无生念的绷带少年破天荒动了动,似乎要触碰她眼尾的那点湿意。
“不怕……”
少年绷带下的苍白薄唇轻轻翕动,在晏琳琅惊愕的目光中,第一次开口说话。
刚长好的嗓子发音十分沙哑,不太好听,语调更是模仿得古怪平直。
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晏琳琅,重复道:“不怕,这种程度……是……死不了的,我试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