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可以说的吗？啊？沈灿星觉得自已的价值观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冲击。
席玉得逞的笑，“首先呢，我明确告诉你，我也只是个供应商，甲方内部关于项目这么私密的问题我无从得知，之前提醒你只是基于我个人的判断，是你把问题升级想的太多。”
“其次，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问徐承谕本人不是更直接？”多少带了点搞事情的心态。
她到底知不知道当初自已离职的那些事情？沈灿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实在没勇气问出口。
然而席玉就像修炼过读心术，“你是不是又想知道，我知不知道你跟徐承谕曾经的矛盾？”
沈灿星彻底被她打败了，她实在是......太直接了。
“再跟你分享一点我的工作心得吧。”席玉今天打定主意就是来给她上课的。
“你都已经选择了干这一行，选择了作为乙方进入这个行业，你也不是什么刚毕业的初级策划了，一个经理级别的项目管理者，时时刻刻要跟客户打交道，还在想着自已光干活就行了？你不会真觉得咱们供应商拿项目靠的是过硬的方案吧？”
又是她的痛点，她最在意的就是当初在游想拿荣耀的项目靠的不是实力而是徐承谕的关系，而席玉简直就是在她的痛点疯狂蹦迪，肆无忌惮的戳她心窝子。她快忍不住了。
“很难接受这件事是不是？拿项目靠的是人情关系而不是方案实力。”席玉看着她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估计拳头硬硬的，想到就觉得好笑，她倒要看看沈灿星能忍到几时。
沈灿星胸口闷闷的，她好想反驳，但是从哪里开始反驳呢。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一直都是我在输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席玉今天是铁了心不想放过她。
“你说的很对，我没有什么想法。”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有些问题也没必要问了，沈灿星开口，语气生硬，她其实极少面对工作对象的时候用这种语气，“我想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从奈飞离职的，很可能也知道我为什么从游想离职，我不知道你今天说这些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明确的说我的态度，我不会参与任何，跟徐承谕有关的项目。”
还挺刚的，没她想的那么软柿子啊，席玉沉思，可惜硬错了方向。
看来一时半会是调教不好了。
但席玉也没想过真能这么顺利，今天到此为止吧，看起来沈灿星已经被她惹毛了，现在就像一只浑身炸毛的猫，竖着毛刺对她开启戒备状态。
“好，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分两头吧，《代号零》你继续推进，不用去管奈飞那边有什么在等着，面对未知的敌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沟通。”席玉的语气也恢复了昨天的轻松和慵懒，不像刚刚那么剑拔弩张，“《代号：世界》呢，我也明白你意思了，不会强制你参与。”
沈灿星松了一口气，但是整个人就像被人抽干净了骨头一样，精气神全无。
她觉得好累啊，这样的剑拔弩张让她好累，这样的沟通让人好累，需要她撕破脸去说最严重的话也好累。
努力想要跟徐承谕撇清关系更累，全世界，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她只想让自已体面一点。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她不想再去跟席玉讨论拿项目到底是靠实力还是人情，随便吧，爱谁谁吧，爱靠什么靠什么。
她太累了。
觉得自已很委屈，可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现在没有人逼她做徐承谕的项目啊，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委屈。
她需要找朋友痛哭一场。
方意的朋友圈已经发了，现在正在海南拍摄，更何况方意其实并不能懂她今天为什么委屈，她最多只会破口大骂徐承谕，再顺便把席玉骂一遍，再说多的方意就听不懂了。可那明显不是沈灿星在乎的。
她还能去找谁？
手指上的蝴蝶戒指映入眼帘。
对了，她还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