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后谁也不记得谁，谁也无需铭记。
回头看她自已的生活，一片空白。
“你也要去山区扶贫吗？”沈灿星没忍住问出口。
“扶贫？额。”席玉沉默，“是个好主意，我会考虑的，但，可能，不一定适合我。”
婉拒了哈，她自已都还缺人扶呢，谁来扶扶她。
“那你想去哪里？能不能跟我也分享分享，我想万一以后我也有你这种阶段，可以参考一下。”
席玉想了想，“我不知道，现在也没法给你参考，不过以后我真的找到了，会告诉你的。”
沈灿星点头，“一定啊。”
永远有一个人走在自已的人生前面给自已探路，自已的轨道也有迹可循的感觉就是靠谱。
害，说什么旷野，她还是那个习惯走在任何轨道里的懒汉沈灿星。
“对了，《代号：零》上线各大平台的时间是不是已经定档了？”席玉问。
怎么突然关心起《代号：零》了？
“虽然有些事情你早就考虑到了，但现在我重新提醒一句，就当我也年纪大了开始没有魄力了吧。”席玉自嘲，“奈飞那边针对竞对产品的媒体排他条款每隔一个时期可能都会升级，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情况，但只要媒体没有发文，返链还没有给到，哪怕内容都产出了档期也订好了，你也不要千万不要觉得一切尘埃落定没有变数。”
沈灿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心里也疑惑，内容都产出了，档期也定了，还能有什么变数？
有变数，就赔钱啊。
总不至于因为奈飞财大气粗，那些媒体就连行业信誉都不要了吧？
*
S市郊区的河边。
席玉穿着半身裙，露出的小腿在河边的草丛里时不时感觉到瘙痒。
“徐承谕，我总觉得这儿有虫子在我腿上爬。”
很少见到徐承谕穿着如此休闲，平时习惯了他一丝不苟的衬衫LOOK乍一看有些不敢认，脚边的鱼竿从她来到现在半天没有过动静，她一直无法理解钓鱼佬们为什么执着于此，但是这项活动，倒是很适合徐承谕。
“来之前我提醒过你，务必轻松上阵。”徐承谕开始做免责声明。
“那你也没说是来这里陪你钓鱼。”
“安静，钓鱼是一种耐心的艺术。”
席玉嗤之以鼻，装什么啊，死装哥，时至今日，她还有什么好捧着徐承谕的，根本装不了一点。
对于她轻蔑的态度徐承谕也不恼，“在你走之前，我们总得做一次朋友之间的告别。”
席玉拿了小板凳坐在他身边，“我以为你至少得请我吃顿大餐。”
“俗不可耐。”徐承谕反唇相讥。
席玉自已也没想到，在职场打拼这么些年，到临走了，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竟然是相爱相杀斗智斗勇了多年的徐承谕。
他们背景相近，成长过程相近，哪怕什么也不用说，都可以彼此理解。
所以这些年费尽心机的斗，也很少能从彼此手上真正讨到好处，反而是合作的时候，倒比任何人都顺畅。
“走之前，我也送你个礼物吧，一个人生忠告，要不要？”席玉感觉自已这会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
“愿闻其详。”
“你放过沈灿星吧，当然，也放过你自已。你们不合适。”
“何出此言。”徐承谕至少表面看来还是冷静的，反正席玉也从来没见过他破防的时刻。
“你觉得你爱她？”
面对这种抽象的问题，徐承谕用沉默表示自已无法回答。
“其实你不爱她。”席玉说，“你不觉得你爱的其实是你自已吗？”
这一回的沉默，意思是你可以继续说。
“我们很像，你不用不承认，你对灿星的所作所为，我也一直有在观察，以前我觉得，你小子，还挺深情的，跟你人设不符，像我们这样的人，世界里哪有什么爱情可追求，光是想要名要利，就已经用尽力气。”
“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了，但你继续。”
“现在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一个人躺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东西，我有点理解你了。”席玉腿交叠，翘着二郎腿，看着平静的河面有了一点动静，但很快就归于沉静，徐承谕打窝失败。
“少一些铺垫，说重点。”徐承谕这个人，还是那么讨嫌。
“因为没有被好好爱过，我们的人生里有缺憾，从来没有被人照顾着遮风挡雨过，所以想找一个替代品，圆满心里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孩，你是怎样对沈灿星的，说白了只是因为你曾经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那样对年幼的你。”
徐承谕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像认可，也像嘲讽。
“可是承谕啊，咱们得认命啊，也是因为没有被好好爱过，你确定你真的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